應急照明的微光中,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正對著他們微笑。白雨竹母親的容貌被完美地重現在機械軀體上,連最細微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媽媽...\"白雨竹虛弱地說。

\"不。\"林夜白攔住想要上前的她,\"這不是你母親,這是某種程式。\"

\"聰明。\"機械軀體說,聲音完美複製了白雨竹母親的音色,\"但你們還是太遲了。\"

\"你是誰?\"沈霜華問。

\"我是白雨竹母親留下的最後一道防線。\"機械軀體說,\"也是這個計劃的終結者。\"

它的目光轉向生命垂危的白雨竹:\"對不起,女兒。我不得不這樣做。\"

\"為什麼?\"白雨竹問。

\"因為這是唯一的方法。\"機械軀體說,\"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銷燬永生計劃。\"

就在這時,楊寒星的電腦突然響起警報:\"不好!醫院的系統被入侵了!\"

所有的電子裝置都開始失控,顯示屏上閃現著一串串詭異的程式碼。而這些程式碼,正是設計圖背面那串數字的變體。

\"這是...\"林夜白認出了程式碼的模式,\"這是啟用序列!\"

機械軀體點頭:\"是的。現在,所有的容器都會被喚醒。\"

整個醫院開始震動。從各個病房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那些被奈米機器人感染的病人開始集體異常。

\"你瘋了!\"沈霜華說,\"這樣會害死所有人!\"

\"不。\"機械軀體說,\"這會拯救所有人。\"

它伸出手,一道藍色的光芒從指尖射出,籠罩了白雨竹的身體。

\"這是...\"

\"解藥的啟用程式。\"機械軀體說,\"但代價是,所有的容器都必須被銷燬。\"

林夜白終於明白了真相。白雨竹母親在死前,將自己的意識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以基因密碼的形式藏在女兒體內,另一部分則被製作成這具機械軀體。

\"你要同歸於盡。\"他說。

\"這是唯一的辦法。\"機械軀體說,\"永生計劃必須被徹底摧毀。而只有用同樣的技術,才能破解它。\"

就在這時,白雨竹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她的面板開始發出淡淡的藍光,那是基因序列被啟用的標誌。

\"快!\"林夜白喊道,\"我們需要穩定她的生命體徵!\"

但所有的醫療裝置都已經失控。在混亂中,機械軀體繼續說話:

\"程式碼就是答案。每一個數字,都是一個生命的座標。\"

它指著設計圖背面的數字:\"這不只是座標,更是一個警告。當年的實驗,從來就沒有成功過。\"

\"什麼意思?\"

\"所謂的意識轉移,不過是一場騙局。\"機械軀體說,\"那些所謂的容器,裝載的只是記憶的碎片,而不是完整的意識。\"

它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真正的意識...是無法被複制的。我們只是...創造了一群沒有靈魂的傀儡。\"

林夜白看著手中的婚戒:\"所以這些裝置...\"

\"都是為了這一刻。\"機械軀體說,\"當所有的容器被同時啟用,系統就會崩潰。而崩潰的能量...\"

它沒說完,因為整個醫院的供電系統在此時完全癱瘓。在一片漆黑中,只有白雨竹身上的藍光還在閃爍。

\"啟動應急系統!\"沈霜華對著對講機大喊。

但已經太遲了。整個城市的電網開始出現波動,所有連線到網路的裝置都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