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拿起來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周任的同伴尾隨其後來到了黑水之地,撐著虛弱的身體跑了過去。周任抱著還有大半的果實向自己的同伴跑去,在同伴吃著果實的時候,周任朝著來時的雪原望了一眼。

在雪原的邊緣之上,他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那個拿走梁鍾心臟的妖子。

周任看著雪神。

雪神與他面面相覷,唇邊多了一絲笑意,隨後轉身隱去。

周任看著雪神消失的地方——

那片地方,是他前一刻打算一蹶不振、趴著等死的地方。

若是沒有那陣狂風吹散霧靄的話,他很可能就停在了那裡。

這出來的十多年,周任已經從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變成了已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

周任和剩餘的手下在黑水之地修整,那火杉之上結出的果實十分適宜用於恢復體力。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在黑水之地走了走,礙於之前去綠洲遇到巨蛇的經歷,他們走得異常謹慎,可他們在黑水之地走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妖子。

黑水之地還殘留著原先居住在這裡的妖子建造的房屋,這幾日他們都是在那些廢棄的房屋之中休息。

這裡的氣候要比雪原之上溫和許多。

雖然不及綠洲之內溫和溼潤,但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他們在這裡休息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開始考慮如何將黑水之地的事情告知依舊居住在善地裡的人們。

因為光是他們找到這個地方就花費了十多年的時間,如果按原路返回的話,又要十多年,而且他們的馬匹都已經死去,恐怕回去的時間要比十多年還要久上許多。

他們倖存下來的大多數人對這些年所受的痛苦都心有餘悸,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在同樣的痛苦之中再次生存下來。但是他們同周任一樣,也放心不下在善地依舊經受寒冷的親人。

周任苦苦思索,他在黑水之地和雪原的交界處徘徊,他覺得他一定會來這裡。

但是他今日卻沒有出現,於是乎第二日,周任又來到了這裡,依舊沒有見到那個一襲白衣的妖子。

接著是第三日、第四日……

周任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來了多少次。

終於有一天,他見到他了。

“你是在等我麼?”雪神忽然出現,說道。

周任看向雪神,並未否認雪神的話,繼而說道:“你能送我們回善地嗎?”

“善地是何處?”

“就是我們原先居住的地方。”周任解釋道。

雪神神色微動,道:“你有幾顆心臟?上次已經用了一顆了,還要再用嗎?”

“還有我的後代。”周任道。

“你要連自己的後人也搭進來嗎?”雪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道,“讓其他人過得幸福,而你這脈的親人卻要遭受掏心之痛,於你而言有什麼好處麼……”

“你只會在人臨死的時候才會掏出人的心臟,不是嗎?”周任看著雪神的雙眸徐徐說道,“人固有一死,是因病而死,還是死於非命,都是一死……或許有的時候被你挖出心臟,還算是善終。”

雪神眼簾一顫,答應了周任。

上空風雪驟然匯聚,雪神的手緩緩抬起,附近一整座山上的冰雪飛舞起來,匯聚成了一隻巨鳥。

巨鳥揮動著羽翼飛到雪原的邊緣之上,停在周任面前。

周任眼中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雪神順著巨鳥的翅膀走上鳥的脖頸,看著周任說道:“還不上來?”

“哦、哦……我這就上去!”

周任學著雪神的樣子踩著鳥的翅膀向上走去,但是總是打滑,根本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