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指縫緩緩流下,將他的手掌染得通紅。

但看著他這般一步步走向死亡,也著實令人解恨。

“有人來了。”黑袍女子一邊施展法術,一邊對承聶說道,“你去接待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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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土堆的頂端平坦如砥。

承聶置身於法陣外側,目光冷冷地俯瞰著下方。

只見那些人影如同密密麻麻的螻蟻,正不斷匯聚。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紅的鮮血瞬間湧出,一滴鮮血精準地滴落在腳下的沙土之中。

剎那間,沙土裡的每一粒沙石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竟紛紛幻化成一隻只形態各異的咒獸。

這些咒獸周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獠牙外露,眼神中透著兇狠與殘暴。

眨眼間,除了承聶及黑袍女子腳下的沙土,其餘地方已被咒獸佔據。

他們腳下的那片沙土,此刻懸浮在空中,宛如一塊巨大的磐石,穩穩地託舉著他們。與此同時,一個散發著幽光的球形結界迅速生成,將他們嚴嚴實實地包圍在其中。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慈辛,目睹這一幕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一隻身形巨大的咒獸已張牙舞爪地撲到面前,一口咬下了她的頭顱!

鮮血四濺,慈辛的身體緩緩倒下,激起一片塵土,而她的隊伍,此刻也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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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花開得十分明豔。

戟頌扶著屋內的陳設緩緩向房門走去。

手摸到粗糙的門框之後,徐徐走出房門,等待著烏鄫歸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只剩下了一抹似明星一般的光亮。

好似就在眼前,但伸出手去,卻無法觸及。

就像那個討厭的傢伙,總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那傢伙……真的是喂不熟。

居然就這麼把她趕出來了?

她閉著眼睛站在門前,視線下意識地盯著眼中的那抹光亮。

忽地,那光芒暗了下來。

戟頌心跳一滯。

烏鄫看見戟頌在門口站著,拿著吃食興高采烈地跑回來,但見戟頌一臉凝重,又疑惑地皺起眉頭:“怎麼了?”

戟頌神情嚴肅,緩緩啟唇。

“我們得回一趟長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