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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毒藥性的人只怕也不多,告知它用法一事,大約也就不麻煩你了。”
月國人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強笑道:“大人說笑了,此乃我國辛秘,大人又從何得知?”
“這個嘛……無從奉告。”天狼輕輕把玩手上玉片,“至於這所謂辛秘——將這玉片放入沸水中煮五個時辰,待其軟化,而後碾磨成粉,再次加熱,我說得可對?”
天狼說到辛秘二字,月國人臉色已慘變,而後臉色越見慘白,等天狼說完,面上已經毫無血色。
這探子被天狼識破捉回,已是失了先手,現在談判雖成,卻仍是受制於人,被薛寅連消帶打挫了銳氣,心緒大亂,如今最後的依仗被道破,已徹底喪失冷靜,無力應付了。薛寅抱臂冷眼旁觀,此時慢悠悠打個呵欠,“如此甚好,這毒藥的事,就不勞使者費心了。天狼,替我送客。這位先生,後會——無期。”
薛寅說到“天狼”二字,天狼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說到“送客”二字,天狼空閒的左手稍抬了抬,而後閃電般擒出,修長十指成爪,幾乎在剎那間扼住了月國人的咽喉,此時薛寅說到“無期”二字,於是天狼的長指稍稍一動,輕輕鬆鬆扭斷了月國人的脖子。月國人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嚥了氣。天狼從出手到殺人不過片刻間的事,出手前幾無徵兆,動作快若驚雷閃電,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連一絲殺氣也無。
月國人死不瞑目,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天狼抽回手,厭惡地擦了擦自己的手,“下次要殺你自己殺,這活計我不愛幹。”
“我以為你最愛幹這活計。”薛寅蹲下身,檢視月國人的屍身,先是確認他已斃命,而後在他身上巡梭了一番,“這老小子身上的東西被我們搜刮了個精光,沒想到這東西還是被他藏在身上。下次搜人得仔細些,扒光了之後得先打一頓。”
“說我心黑,你不也一樣。”天狼涼涼諷刺,而後一頓,“他大約不是月國皇帝派來的。”
“這話怎麼說?”薛寅稍微詫異地回頭。
“第一,月國皇帝已纏綿病榻許久,國內勢力紛雜,互相牽制,無力制定如此計謀。”天狼淡淡道,“第二,據我所知,上一次使用月色明的月國將領,是月國三王子的舅父。”他看了看手中玉片,“這東西用得好了,殺人無算,所向披靡,然而月國卻僅用過他一次,你猜為什麼?”
薛寅也看著那薄薄的玉片,若有所思,“這毒太難制。”
天狼笑笑,“不僅是難制,據我所知,當今世上,無人造得出來這毒,用一點,少一點。這次月國可是下了大本錢,大概是真把柳從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柳從之戰功彪斌,前些年月國還未陷入內亂,厲兵秣馬,大舉南侵,卻最終敗於柳從之之手。如今月國國內浪花滔天,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薛朝,卻也要來這一手,為了拔除柳從之,不惜送上絕毒月色明。
薛寅搖頭:“這人應直接投毒才是,屆時也能將大薛攪得一團亂。”
天狼瞥一眼地上的屍體:“這應該是他本來的打算,但不巧被我戳穿了身份,這才另謀後計。”
也是,這探子被揪出純屬偶然,但他投毒之計卻不能就此功虧一簣,讓薛朝人自相殘殺也是好的。
薛寅斂眉低笑,“月國三王子是麼?有意思。”
天狼拾起那捲擬好的國書打量,似乎嘆惋地搖了搖頭,“我差點便可名留青史了,真是不走運。”
“名留青史,然後千古罵名,遺臭萬年是麼?”薛寅看了那國書一眼,眼神微沉,“燒了吧。”
天狼將國書在燭上點燃了,置於盆內,目視其漸化灰燼。這周圍宮人早被天狼清理得乾乾淨淨,裡外都由北化兵衛把守,縱煙霧傳出,也沒驚起任何波瀾。國書燃盡,又有親兵上來把月國人的屍體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