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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寅坐起身,“快說。”
天狼也不賣關子了,乾脆說起事情始末。他今日說是外出打探訊息,其實就是在宣京城內轉轉,摸一摸如今情勢,結果碰巧就遇上了個月國細作。那月國人官話說得極好,幾乎聽不出異族口音,融入人群中毫不起眼,說來也是他運氣不好,出門撞上了天狼。
天狼是什麼人?走江湖算命的,走過大江南北,閱人無數,一雙眼毒得很。月國人再厲害,碰上天狼這樣的也只能歇菜,被天狼幾下摸清了底子抓了回來。
“這人是月國埋在這裡的細作。我不清楚他具體做過什麼,但這個當口,這邊亂作一團,月國人不得不防。”天狼正了正神色。
薛寅點了點頭,面色也有些凝重,“我們從北化出來的時候,月國並無動作,對吧?”
天狼肯定地搖頭:“沒有。”他放下手中茶杯,“不過只怕已經蠢蠢欲動許久了。”
確實,薛朝積弱了這麼多年,周邊接壤的這幾個臨國早就蠢蠢欲動了,也就是這些年出了幾個功勳彪炳的武將,才不至被異族亡了國。先帝……不,先先帝在的時候還能撐住局面,雖重用華平,但也一度倚重柳從之,以及大將江賀。江賀能征善戰,柳從之傾世之才,有此兩人在,邊關固若金湯。然而他晚年昏庸,華平徹底掌權,信用奸佞,將這江山敗壞了個徹底,僅剩的那麼幾個忠臣良將,不是被華平整跑了,就是後來跟著柳從之造反了,要麼就一直被華平打壓,無出頭之日,江賀更是出征時被華平斷了糧草,以至殞命沙場。現在薛朝內亂不休,烽煙四起,邊防無力,在別國眼裡只怕還真是塊肥肉,肥得流油,就在挑下嘴的時機了。
實話說,兩年前柳從之開始造反,本是月國出兵南侵的大好時機,若非月國本身陷入內亂,幾個王子王女爭鬥奪權,無瑕理會南邊的事,薛朝何以能苟延殘喘至今?
“那個月國人呢?我要見他。”薛寅嘆了口氣。
“人在紅月手上,就往這邊送,應該就到了。”天狼說著一笑,“可巧,他也想見你呢。”
薛寅一挑眉毛:“見我?月國人想找我?”
“嗯,自從知道我身份後就只說想見你。”天狼搖搖頭,“只說這一句,其餘的死活不鬆口。”
“這事蹊蹺啊……”薛寅喃喃,見天狼站起身,“你這就走了?”
天狼回頭瞥他一眼,涼涼道:“話都說完了還留著幹什麼?”
這也是天狼的作風,乾脆利落不囉嗦。這算命的雖然口舌厲害,但平常其實不愛賣弄嘴皮子。薛寅點點頭,“那我不留你了,對了,幫我查個小太監的底細,就外面那個,叫路平。”
天狼看一眼殿外,“我剛才好像看了一眼那小太監,可用?”
“或許可用。”薛寅躺回椅上,“他說他娘害了重病沒錢治,你去查查,要他真有這孃親,就幫忙把人給治了。”
天狼斜斜瞥了一眼薛寅,“要沒呢?”
薛寅一撇嘴,“隨你處置。”
天狼點頭,一拂袍子出門了。薛寅躺在椅上,恰能看見他的背影,只覺這人雖然是個假書生,但一身文士打扮,背脊挺直如竹,步履沉穩,看上去還真有那麼一分傳說中的文人風骨,實在是……人模人樣的。
可惜啊,人模人樣的人可不一定面慈心善。薛寅眼前閃過小太監路平的臉,臉上依稀閃過一絲同情,小孩,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啊,否則我也救不了你——天可憐見,天狼之所以叫天狼這個煞氣十足的名兒,那還是有原因的。
這所謂的良心發現也就一瞬間而已,薛寅很快打了個呵欠,繼續死狗一樣趟倒在椅上。
又過一會兒工夫,紅月將那月國人帶到。薛寅抬眼打量這個人,是個面容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一張臉幾乎過眼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