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感覺。

“我現在就像是動物園裡的狒狒望著遊客手上的香蕉望~眼~欲~穿~”

約翰內心小人面無表情記筆記用的鋼筆突然被掰斷。

交給你了,另一個我。記得整治一下他。

黑髮赤瞳的少年終於一臉嫌棄地正視了表情明亮到快要閃瞎他眼睛的海源北斗。隨後他突然有了想要原地消失的願望。

約翰艱難地開口:“好吧,看在你是這幾十年來第一個有勇氣有決心對著歌德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我給你解答下吧。”

伴隨著海源北斗雀躍的小聲歡呼,約翰只覺得人生無望。

什麼叫得寸進尺,這就是得寸進尺。

但多次深呼吸後,他還是捂住頭長嘆了一口氣:“說真的,如果你遇到不是今天的我,可能我也回答不出來。”

海源北斗下意識眨了眨眼睛,內心思索:這個問題原來這麼難的嗎?

而此時黑髮赤瞳的德國人平靜地望向實驗臺的瓶瓶罐罐,望向檯面上堆放的各種文獻,望著記憶裡自己參加過的植物學會議。

會議臺上的專家話語裡滿是漏洞,主題無聊至極,令他忍不住皺眉,低氣壓地僵坐了好久,但還是有收穫的……

他真正遇到了席勒,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

雖然這種感情,現在的他可能過幾天就會忘記了。

室內靜默轉動的排風機此時突然大功率運作,流動的風吹響了實驗臺上的紙張,牆上的藤葉,而在萬事萬物的沙沙聲中,海源北斗突然聽到身旁的人坦然的聲音:

“席勒是我一半的生命。”1

“我願意為他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

直至死亡奪去我的生命。”

一期一會

此時草木清香,微風悠長。

海源北斗的筆尖縈繞這自然的氣味。很微妙的一點就是:即便在不見天日的人造空間,植物依然在茂密生長。

不,不對……

海源北斗愣在原地。他只是突然理解歌德老師的避之不談了,當一個人成為你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存在後,你的確會很難開口向別人介紹他。

尤其是當事人正在和自己處於僵局。

“可我還是不能理解……”海源北斗困惑地盯著約翰喃喃,“你說為什麼會變成1年零7個月不聯絡?”

“我也想知道。”約翰幽幽地回看著他。

“說起來你之前還和我吐槽過兩個人的初次見面很差勁,你現在覺得呢?”海源北斗突然歪著頭好奇問道。

“……”

然而德國人又一次有被無語到。他重重咳嗽了一聲,很是冷漠地命令道:“忘了它吧。”

海源北斗則相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我就明白會有這種情況。

畢竟倘使年幼的我出現在現在我的時間點,說不定他會吐槽得更狠。海源北斗略帶傷感地內心感嘆:因為我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周圍陷入一陣寂靜,兩個人紛紛無言。

海源北斗仰頭思索著。雖然是他說出口要幫忙的,但涉及到如此深刻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