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嬰兒紅肚兜,每個二十銅板。羅婉是絲繡坊相熟的,這些價格早就定死,羅婉的繡品統共是一千四百錢。

張蘭蘭看著羅婉拿出的一堆繡品,心道原身這媳婦真是漂亮又勤快,大著肚子還做了這麼多繡活,換的錢也不少了,原身竟然連羅婉的女兒都不想養,真真是極品!

張蘭蘭索性又畫了一些繡樣,湊夠了五十個。張蘭蘭現在還不想過多的暴露自己的畫,這五十張繡樣就當投石問路,先看看繡坊的反應再說。

晚飯時,劉秀聽聞母親要進城,極為心動。她一個女孩子整日在家裡悶著,只在小時候隨爹爹進過一次城,長大後還沒進過城呢。可劉秀自知闖了大禍,一直蔫蔫兒的,不敢要求這個那個,就連吃飯睡覺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哪還敢去求母親帶她進城。

張蘭蘭心裡一直想著賺錢的事,直到晚上睡覺時才察覺到劉秀的不對勁。此時劉秀已經脫了外衣鑽進被窩裡,老老實實的靠著牆躺的筆直筆直。

張蘭蘭湊過去瞧,見秀秀已經緊緊閉上了眼,可秀秀顫動的睫毛出賣了她。張蘭蘭知道秀秀沒睡著,脫了外衣也鑽進被子裡,一把將劉秀小小的身子撈進懷裡,指尖點了點她的小鼻頭,笑道:“你個小妮子,一整天不說話,想什麼呢,跟娘說說。”

劉秀這才睜開眼,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母親,搖搖頭,道:“娘,我沒想什麼呀。”

“再瞞娘。”張蘭蘭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真是水嫩啊!“今個晚飯時,我說明天要進城,瞧你的眼睛亮的,還非憋著不跟娘說。”

劉秀被戳破了心思,小臉蛋騰的一下紅成了小蘋果,嚶的一聲把頭埋進被子裡,嘟囔道:“才……才沒有呢!”

張蘭蘭故意逗她,道:“啊呀,原來我家秀秀不想進城逛逛啊。本來我還打算帶裕娃和秀秀一起去呢,秀秀不想去,那就在家照看小娃娃吧,娘帶著你二叔去。”

“娘,我想去!”秀秀一聽,忙把小腦袋探出來,急急忙忙道。

“哈哈!”張蘭蘭不禁莞爾,這小妮子真真是可愛的緊,讓人忍不住想逗她。

劉秀一看母親神態,方才回過神來知道母親這是故意逗她呢,羞的滿臉通紅,直往張蘭蘭懷裡鑽。

“好秀秀,以後你要是想做什麼,都跟娘說。”張蘭蘭拍拍劉秀的後背,“只要是合理要求,只要娘能做到,娘都會滿足咱們秀秀的小要求,好不好。”

“嗯!”劉秀伸出軟軟的小手抱著母親,揚起臉,甜甜的笑,忽地在張蘭蘭臉上親了一口,又迅速的把頭埋進被窩裡。

啊啊啊啊!被這麼軟萌可愛的小蘿莉主動親了一口!張蘭蘭感覺整個人都幸福的要飄了起來!

河西劉家村距離城裡有單程兩個時辰的路程,所以天不亮就得起床趕路。

張蘭蘭叫孩子們幫忙,張羅了簡單的早飯,吃過飯,張蘭蘭挎著裝繡品的包袱,又取了三兩銀子裝在貼身的小布兜裡,帶著劉秀劉裕一起往村口去。村口有專門往返村裡和城裡的馬車,一人一個銅板的車費。

很多農家人為了省錢,起的更早步行程序,張蘭蘭並不想為了省三個銅板帶著孩子們遭罪,所以選擇了坐車。

原身很少進城,對城裡不熟,而劉裕從小在城裡的私塾唸書,張蘭蘭帶著他一方面是為了有人帶路,一方面是想去劉裕的私塾看看。

劉裕自家中失火之後,就絕口不提回去唸書的事,看樣子是打算跟他大哥學手藝當個木匠,或者去做帳房先生什麼的。

原身是個大字不識的農婦,對劉裕的唸書情況不甚瞭解,只知道他考童生落榜了兩次。所以張蘭蘭決定親自去私塾打探打探,如果私塾先生說劉裕朽木不可雕也不是學習的材料,那麼劉裕回家種田做工也就由他去了;若是劉裕是塊讀書的好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