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睡得不舒服,可以去床榻。”

她剛說完,七皇子已經換好衣裳,有些動靜,從裡間裡出來。

衣裳遮蓋到腳踝以下。

連袖子也是剛好露出手背的長度。

全部被遮掩住,他臉上還帶著些紅色的手掌印跡。美人從櫃子裡取出來藥膏,遞到他的手心。

“謝謝。”七皇子收下藥膏,對著兩人再一次的道謝,最終眼睛亮亮地看向餘祈,“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等我皇姐到了,肯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邊說邊忍痛地將腰包裡的簪子放在桌上,“你們可以先用這個折了現銀,算是今日的報酬。”

餘祈與美人對視一眼,索性聽他講出現在蘭城的緣由。

三皇女不是皇貴夫的孩子,是宮中侍從的孩子,掛在了皇貴夫的名下。

至於七皇子,那是皇貴夫嫡親血脈的孩子。

此次離京,快到蘭城卻遭遇了刺客,船隻掀翻,他落了水,與三皇女失散。

三皇女胸無大志,整日沉迷煙花之地,與七皇子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僅僅是不錯。

這次也是他想出京看看,求了好久三皇姐才得來的機會。

誰知道京城是出了,命卻差點沒了。

好在七皇子運氣不錯,順著河流飄在了蘭城附近,得到好心人家的留宿吃飯。

這才解決了一時的溫飽問題。

身上還有他帶的一些金子,至於一些貴重的飾品,現在已經被他藏了起來。

但為了儘快聯絡到三皇姐,他只好以身試險在花樓裡找姐姐的蹤跡。

男子打扮,花樓不准他進。

沒辦法這才扮成女子混入花樓。

誰知三皇姐沒找到,被蘭城的一堆紈絝小姐給欺辱了一番。

他的脾氣向來溫軟好欺。

哪怕是皇貴夫寵著長大的,也格外知禮數,平日裡不會動輒打罵下人。

現在遭到了欺負。

性格依舊堅韌。

宛如被石子壓垮的草木,即便身上被壓出些許嫩綠的草汁,也依舊試著向上生長。

一面的臉頰還紅著,想來是剛才被欺辱得很了,饒是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的含著淚珠。

不過他的調節能力極快,現在已經將剛才的事情通通放在了腦後。

“可否幫我找到皇姐?”

“黃金千兩或者是珠寶百箱,總之,什麼要求你們都可以提。”

這種錢財之物。

淮竹想著,餘姑娘或許不會答應。

畢竟餘姑娘向來闊綽,給他花銀錢從來都不眨眼,也不心疼。

就算他把物件送於他人,餘姑娘也不會生氣,雷打不動地繼續給他送禮。

可結果卻有些意外。

餘姑娘將此事答應了下來。

說是可以幫七皇子儘量找找。

淮竹垂著眸子,指尖有些不自覺地縮排袖口。

餘姑娘,對他一直是什麼好的都送來。可他卻有些忘了,銀錢來之不易,餘姑娘背地裡不知道要多辛苦。

每日還幫忙經營送給他的那些鋪子。

現如今又要給他贖身。

他是花樓的花魁,又是在老鴇最能撈錢的年紀,想輕易贖身,銀兩隻會多不會少。

餘姑娘,大概是為了他贖身一事,在努力地多攢些銀錢。

畢竟不是小數目,餘姑娘年紀又小,在家中支配的銀錢不會太多。

但揮霍起來,比起京城貴人都要捨得。

是太喜歡他了嗎?

這般捨得。

不辭辛苦。

他抬眼看向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