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看著她那掩飾不了的笑容,軒轅冷眸光愈加的冷寒,一把鉗制住沐顏的手,冷聲地警告,“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爺,你還是先去換衣服吧。”看著軒轅冷墨黑色長衫上那掛著菜湯,沐顏極其誠懇地說著,她真怕自己忽然忍不住暴笑出聲。

“隨我過來。”看著她隱忍的笑容,那晶亮的眸子,軒轅冷忽然感覺到一股怪異,他雖然憤恨他,恨她暗害了雅悠,可看著她,他連日來的心緒忽然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朗明瞭,似乎有什麼要衝破心房。

忽然被軒轅冷拖著走,沐顏只感覺腳上愈加的痛,不得不哀號著,加快了步子,跟上了他大步邁開的雙腿。

再一次充當起丫鬟的本職,沐顏任勞任怨地開啟衣櫃,給軒轅冷拿替換的乾淨衣裳,忽然手一怔,看著衣櫃裡的一件雪白的衣衫。

那光滑而柔軟的觸感,那白得刺目的顏色,讓沐顏的雙眼劇烈地痛了起來,心頭一波一波地震撼著。

雪緞,為什麼這麼久了,再一次看到這純白如雪的衣裳,她依舊會感覺到痛得不能呼吸,似乎有什麼劃開了胸口那血淋淋的傷口,讓她壓抑下的感情澎湃地席捲而來,吞噬著她偽裝而起的堅強。

“你磨蹭什麼?”冬日的寒冷,軒轅冷只看著單薄的褻衣,厭惡地開口,一把拉過沐顏的手,接過她手中的衣裳穿了起來,雪白的顏色似乎在瞬間照亮了他的臉龐,讓那整日都陰沉而冷酷的臉,多了份閒適的儒雅。

呆滯的目光看著眼前穿戴整齊的軒轅冷,看著他冷峻面容下的一身雪白衣裳,看著他那修長的身影,沐顏忽然分不出現實和虛幻。

曾經她也想著,如果師哥穿上了那雪緞,習慣了一身黑色的師哥,如果穿上這純白無塵的衣裳,會是什麼樣子,可如今,看著軒轅冷,沐顏才知道這雪白可以讓一個冷峻的男子展現出另外的一面。

對上沐顏那迷惘的眼神,軒轅冷一怔,只感覺心頭隱約地有著抽痛,可這瞬間的情緒卻被他壓了下來,寒聲地開口:“隨我出去。”

“啊?”不明白在自己發呆的這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沐顏愣愣地看著坐在馬車裡的軒轅冷,他們是什麼時候上的馬車,這又是要到哪裡去?

閉目養神著,軒轅冷靜靜地思索著早上沐顏那尖銳的話語,一開始,他對凌舞蝶是有著懷疑的,可是雅悠這樣死後,他把所有的恨都發洩到了她身上。

可當她忽然尖銳地點出他的異常時,軒轅冷才發覺了自己真的有些不對勁,之前對凌舞蝶態度的溫和,是因為他想試探看她究竟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或者是真的無辜的一個落難女子。

可如今,在雅悠離世後,他不懂為什麼會再對凌舞蝶有著溫柔的感情,他的心早隨著雅悠而去了,可為什麼每一次在面對凌舞蝶時,他總會將她誤認為是雅悠,眷戀著她的一言一笑。

這樣明顯的自欺欺人的行為,絕對不是他的作風,可一切卻是這樣發生了,若是旁人,必定會以為他是轉移了感情,因為凌舞蝶有著同雅悠一模一樣的面容,可軒轅冷知道,他絕對不是對那張面容有著感情。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對她態度的轉變,絕對不是因為他的本能,他似乎被她迷住了心智。

而早上沐顏那一番激烈的言辭,卻像一瓢冷水潑了下來,讓他忽然清醒過來,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對勁的地方。

“王爺,你來了。”馬車在一處華美的大宅外停了下來,軒轅冷這才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對著門外的老者微微地點頭,“進去再說。”

下了馬車,看著離開的老者和軒轅冷,沐顏只好邁步跟了過去,“所有人都退下,王爺裡面請。”老者沉聲地開口,雖然一頭的華髮,可說起話來卻是鏗鏘有力,精神熠熠的面容,看的出有著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