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朗月,你來了。”看著殿下的皇子,老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揮退了左右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這才緩聲道:“朗月,父皇老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天下遲早要交到你的手裡。”

“父皇,不要這樣說。”抬頭,軒轅朗月看向端坐在龍椅上的父皇,年歲不饒人,父皇真的老了不少,雖然這些日子父皇的笑容多了,可氣色也不如以往。

“朗月,父皇歸西后,你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利用你手中的兵權剷除穆丞相,然後再將兵權交到你信任的將軍手中。”

沉聲的開口,終究是帝王之人,老皇帝神色陰冷的告誡著自己的愛子,他雖然老了,可還沒有老糊塗,穆忠天雖然掩藏的極好,可狐狸終究是狐狸,他當了他這麼多年的丞相,他早知道穆忠天的居心叵測,可他不得不利用穆忠天來管理皇翎王朝的天下,畢竟當年很多的事情都是和穆忠天一起做的,他根本無法扳動穆忠天,所以只有等他死後,讓朗月來剷除這隻老狐狸。

“兒臣知道。”軒轅朗月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看向老皇帝,父皇也感覺到大限了嗎?否則不會交代這樣的皇命。

“至於邵兒,他雖然野心勃勃,可天下終於不屬於他的,朗月,日後就封邵兒一個閒散的王爺,讓他遠離京城,永遠不準踏入京城一步。”

嘆息一聲,老皇帝動容的開口,“眉妃是朕最喜愛的妃子,可惜死的早,朕愧對邵兒和水凝,至於南亦風,他心思也不在水凝身上,日後你登基了,和祈日王朝簽署和平條約,讓水凝和親嫁到祈日王朝去,終究是我皇翎王朝的公主,沐炫也是個英明神武的皇帝,嫁給了她,水凝可以過的很好。”

“兒臣記住了。”一一的記在了心頭,即使父皇不說,他也不會虧待三皇弟和水凝的。

“去吧。”看著軒轅朗月離開,老皇帝再次的專注在批改奏章上,江山,他忙碌了一生,算計了一生,如今終於可以得到真正的輕鬆了。

戀顏居。

沐顏平靜的坐在院子裡,等待著軒轅朗月的到來,她該如何和他說爺的死,如何才能告訴他,爺是為了自己才枉死在懸崖下。

“穆言。”站在了院門口,看著遠處亭子裡一身白色衣裳坐著的沐顏,軒轅朗月快速的走了過來,“究竟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朗月,日後你登基了,第一件事要做什麼?”低喃著,沐顏回眸看了一眼站在屋子視窗邊的南亦風,在他示意的目光下,緩緩的開口詢問。

登基第一件事情,軒轅朗月淡然一笑,看向沐顏道:“自然和你想的一樣,不管千山萬水,先將小皇叔找回來。”

“爺回不來了。”面容一陣蒼白,沐顏凝重的臉色,暗啞的嗓音帶著消融不了的悲痛緩緩的開口,“十天前,在祈日王朝的郊外,懸崖邊,爺重傷已死,屍體墜入了懸崖,如今也只有懸崖畔的一個衣冠冢。”

小皇叔死了?身子僵硬著,軒轅朗月呆滯的看向沐顏,對上她凝重的面容,搖了搖頭,“穆言,你在胡說什麼?小皇叔功夫了得,天下能傷到他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小皇叔身邊還有護衛鐵忠跟著,當年他隨我小皇叔征戰沙場,所向披靡,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

“爺去的那天,是我新婚之夜,醉了酒,被殺手尋到了機會。”悲痛著,沐顏隱忍著內心深處再一次漫上來的痛楚,向著軒轅朗月低聲的訴說,顫抖的掌心伸了過來,一個藍色的荷包染著乾涸的血跡放在白嫩的掌心上。

“這是爺離開京城那一夜,我送給他的,他從不離身,是在懸崖邊找到的。”

“不,穆言,你不要說了,讓我靜一靜。”急切的開口,軒轅朗月制住了沐顏的話,冷冽的面容上一片死寂,怎麼也不肯相信軒轅冷已經死了。

許久後,看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