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此多的弟子,倒是配得上和其他幾個正道大宗並列。”她想道。

其實林妙萱不知,這山莊只是莊主以及白家的其他嫡系所居住的地方。白蛇山莊雖然武功只限家傳,但是作為屹立武林這麼多年的正道大宗,白家的支系旁系弟子早已成百上千,完全不輸於其他正道大宗。

這些弟子們平日都在白蛇山四周的村莊裡面居住。不過因為並非所有白家人都想要習武,所以論人數的話,還是比其他的正道大宗稍遜一籌。

下山途中,林妙萱遠遠地見到了白江三兄弟罵罵咧咧地無功而返,不由得心下竊笑,同時對夏冬感到由衷的欽佩。

“唉,這下分開,恐怕以後也時常難以見面了吧。”她嘆了一口氣,心中再次浮現出少年的容顏,不由得心神微蕩。不過她此時心情平復了許多,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出神,反而加快了速度。

在夜色中急行了小半個時辰,林妙萱終於來到了城下,再次藉助鉤爪攀上了城牆,施展輕功,在屋頂飛躍,躲避著巡夜士兵的視線,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客棧之中。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見到林妙萱翻窗進來,小璃高興地迎了上去。

“嗯。”林妙萱見她神色難掩疲憊,不由得有些心疼地道:“你辛苦了,快去睡吧。”

“好,小姐,咱們一起睡。”小璃笑嘻嘻地摟住了她的胳膊,沒有多嘴地打探林妙萱的收穫。在她看來,小姐的平安歸來才是最重要的。

“真拿你這丫頭沒辦法。”林妙萱無奈地戳了戳她的鼻子。

很快,兩人就蓋著厚厚的棉被,並肩躺在了床上。小璃已經安靜地睡了過去,林妙萱卻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少年的容貌和聲音不時地在她腦海中浮現,怎麼都睡不著。

“想不到他看上去年紀如此之小,卻揹負著這麼大的血海深仇,實在惹人憐惜。”她暗暗想著:“也不曾想到白蛇山莊竟然能做出此等人神共憤之事,若是透過我這魔教聖女的口說出來,恐怕天下人都不會相信吧……”

想到這裡,林妙萱又輕輕跳下了床,點起油燈,找出紙筆,藉著微微的火光奮筆疾書起來。

另一邊。

夏冬早已擺脫了追兵,進入了洛陽城中。由於他皇城司指揮使的身份,因此只需亮出玉牌便可以自由地出入城門,相比林妙萱需要藉助鉤爪要輕鬆許多。

夜晚的洛陽,大街空無一人,空中尤在飄著細雪,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雪,遠遠地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整條街道只有幾個店鋪前掛著的燈籠散發出淡淡的微光。

夏冬踏著雪地,很快便回到了皇城寺的府邸中。

暗室裡,鄭昊已經被放了下來,此時側躺在監牢的角落裡,身上蓋著一層薄被,蜷縮著身體,已經睡著了。

張揚正坐在椅上打瞌睡,腦袋時不時地輕點著。似是聽到了夏冬沒有遮掩的腳步聲,他微微睜開了雙眼。

“小不點兒,你回來了?”張揚語氣慵懶:“找到他們的罪證了嗎?”

“嗯,找到了。”儘管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調整過情緒,但夏冬的語氣裡仍難掩激動。

張揚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讓我看看。”

夏冬將手裡的信件遞給他,他便一封接著一封地看起來。

“這群該死的畜生!”看完後,張揚怒氣衝衝地將這些信件撂在桌上:“如此惡霸,竟然也能稱得上正道宗門,我呸!若是這些正道大宗都和白蛇山莊一樣的貨色,那我們就該將他們全部肅清一遍!”

“不至於。”夏冬道:“其他宗門我不作評價,但天龍寺和青山觀還是頗具武德的。他們傳承千年,背後又有教派的信條管束,也就只有白蛇山莊這種江湖草莽創立的宗派,毫無信仰、道德可言,才會行出如此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