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得那被束縛於牆面的人兒,便已淚如泉湧……瞧不見的陰霾猶如毒瘴繚繞在三人心中,沉重而壓抑。許久,魔搖箏躊躇著來到人影,揚起微微顫抖的手,撫過人影冰冷的面龐,那種森冷與空洞,叫人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就像……在觸碰一個死人。魔搖箏縮手而回,捂住紅唇,泣聲念:“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孩子……”

“搖箏……”光暈之下,天式少有的露出沉痛之色,輕言一喚,以此安慰。

“我都不明白,我們究竟做了些什麼……”魔搖箏掩面啜泣,強自隱忍,惶然而失神的念:“你好好瞧瞧……她此刻的模樣啊,還是你我那個充滿生機與希望的孩子嗎?”

天式聞言一顫,終而望向那於黑暗中捆縛的人影,幾許光暈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空洞而慘白的輪廓照亮,是以夜軒的容顏,卻那麼無邊的絕望黑暗,看不見任何存活的跡象……然,她又實實在在的活著啊。天式唇瓣幾張,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響,無言以對。沉默解決不了問題,只會叫人沉淪在蒼白無力之中,永無止盡的墮落。天式深吸一口氣,抬眼望向一直未曾出聲的靈王,道:“如何……她,可還有再尋死?”

“呵……”即便於這種情形下靈王仍是難以自制的無奈一笑,轉而兀自環顧了這一座專門為夜軒打造的牢獄,嘆道:“兩位陛下,您們將小王女綁成這樣,用以萬重封印,神器拘禁,她就是有那心,也沒那力氣了。”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多餘的問題,關心則亂,任何人也不會例外。天式眸光幾閃,痛惜與決絕並存糾葛,世上難有兩全事,須得割捨,甚至是置於死地而後生……才能迎來希望的曙光。沉默少許,天式緩步上前,攬過魔搖箏,從而凝望夜軒,沉聲道:“軒兒……本王不得不這麼做,否則魔搖戰不會死心,而你也將經受王屬無休止的逼問,本王甚至不能為你辯駁兩句。有些事情……絕不能洩漏出去,你應當明白的。”

“…………………………”

意料之中的沉默,不……該是說,於一個失去靈魂的人交談,還渴望得到怎樣的回應?魔搖箏胸臆滯塞,甚是難以呼吸,自己作的孽啊,卻叫這些無辜的孩子來承受,何其悲哀!不過……好在還有些作為吧,至少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與希望。魔搖箏淚眼回望天式,他輕輕頷首,隨即攤開掌心,金色輝耀於這方陰冷牢獄閃動、照耀,少許,一柄短刀幻化而出。魔搖箏珍而重之的接到手裡,放於夜軒空洞的眼前,或許有十來分鐘,亦或許只有幾秒,夜軒的眉睫輕顫,那一雙藏藍眼眸像是終於找到對焦的點,從而凝聚一絲神光,一眨不眨,晶瑩淚珠悄然滑落,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音節……魔搖箏空出一手替夜軒拂去清淚,輕言念:“若是沒有這個,我與你父親,亦無顏再來見你。她的刀……你認識吧?”

“……………嗚……”

即便是哭也好啊,那總能證明,人還活著……就是,難受了點。魔搖箏同夜軒一道流淌熱淚,難以壓抑的情感全數融入其中,肆意發洩。夜軒的哭聲暗啞而乾澀,雖是小若蚊吟,落在耳朵裡,卻像驚雷炸響,淒厲而悲愴……

“你受苦了,父親……對不起你。”天式眼眶泛紅,不見得淚,再多的威嚴與沉穩,在此一刻亦如冰雪消融……“還有最後一個月,你再忍一忍,待你出去那日,這刀的主人,自有人完好無損的送與你手中。”

“然後……你們全都死了,對嗎?”夜軒開合唇瓣,聲若遊絲,終而念出了一句話,卻是如此的沉重。

“生死有命,我與你母親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已準備為此犧牲一切。”天式悵然一嘆,揚手摸了摸夜軒的臉龐,緩緩道:“你感覺到了吧,神極王格與魔宙王格都記印於你體內,待到我與你母親命殞之際,王格將尋你而來,融入其中。至此,世上再無神魔兩族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