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

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那個高大嚴肅冷峻的雄性,那個在見到第一面就用了不到三秒鐘將自己從幾百米之外的距離捉回來的雄性,此時正像一隻白色小貓一樣近乎眷戀地蹭著自己的手!

她可以感受到手心裡骨感十足的臉頰,也弄摸到那高挺的鼻樑和深邃的眼窩,以及他的薄唇……

等手被拿著逐漸摸上一個冷冰冰的小圓圈時,沈青青終於在好奇心驅使下忍不住再次睜開眼。

他在引導著自己去摸他的耳朵。

現在她的手指正在被艾利克斯的手指捏著,捏上了他的耳垂,以及上面的銀環。

是耳環。

沈青青從上面向下注視著他的腦後。

只見一個小小的反著金屬光澤的銀色耳環隱藏在柔軟的髮絲中。

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沈青青想起第一次見面,並沒有看到他帶耳釘或者耳環之類的。

是取下來了嗎?

艾利克斯的手握著她的手,在自己耳垂上輕輕撫摸。

不時刮過耳環,引來一陣拉扯。

疼痛中似乎帶著點\/歡\/愉。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這樣才讓他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而不是像個機器人一樣,每天都一板一眼地過著重複枯燥又無聊的工作。

雖然艾利克斯不會反抗,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厭倦。

所以他的動作粗暴了些。

到最後幾乎是用她的手拉扯著自己的耳環。

耳環上鑲嵌了顆紫鑽,閃亮亮的墜在耳環下面。

微長的髮絲幾乎完全遮蓋住耳環,誰也想不到那個平日裡不拘言笑的軍備總指揮,居然會喜歡痛感,甚至可以在痛感中體會到隱藏的一絲絲快意。

蟲族裡有不少打耳洞的蟲子,但很少有蟲子將這作為獲得快感的來源。

艾利克斯近乎虔誠地用蟲母的手指捏著自己的耳垂,直到它缺血發白才放手。

耳洞被這樣蹂躪得有了點血絲,但艾利克斯並不在意。

以蟲族的自愈能力,過會兒就能恢復。

這也是他肆無忌憚折磨自己的原因之一。

沉浸在自我虐待中的艾利克斯並沒有注意到沈青青已經醒了,靠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艾利克斯情難自持地伸出獠牙,想要更多的時候,沈青青害怕地抽回手,卻發現他咬上了他自己的手背。

似乎只有這麼做,似乎只有透過疼痛才可以喚回自己的意志。

過了會兒,他才滿滿抬頭。

深紫色的眼眸裡滿是歉意。

“對不起,嚇到您了。”

艾利克斯自虐般再次狠狠咬上自己的手腕,力道之大,沈青青幾乎可以聽到骨骼吱呀作響的聲音。

而他只是咬了一下,又一下。

彷彿那隻手不是他的一樣。

沈青青連忙將手護在他的左手腕上,“你別咬了。”

即將落在手腕上的獠牙被迫收回,艾利克斯這次沒有抬頭看她。

原本抵在手上的尖銳獠牙換成了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艾利克斯再次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