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看。”

那仵作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一旁的捕快。

捕快又將其恭敬遞到喬四手上,喬四細細審閱著手中記錄。

楊立從喬四開始審理時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看著喬四詢問仵作的模樣,更加確定自己心中那不安來自何處。

看喬四這樣子,她是想問罪他兒子,對他兒子動手!

明明做了那些,她竟然不管不顧……

他來不及深想,忙對自己的隨從打了個手勢,讓他把楊馳安的訟師叫來。

原本不打算動用他的,看來現在只能另作它法了。

沒想到喬四竟然會不顧他的面子,直接動手。

“依據仵作驗屍證明,確可驗證死者是因被馬衝撞而死。物證已有,劉氏,你可還有人證?”

“回郡主,民婦有當時在場的人證,他們皆可證明是他縱馬行兇!”

“來人,傳人證!”

在帶來人證的等待裡,楊馳安的訟師先一步踏入公堂。

那人一身深衣,個子挺高,手拿一柄摺扇,眼睛裡透著算計。

他笑得無害,踏入大堂後,對著喬四行禮。

張柚看著他就覺得不像好人。

太奸詐了。

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滿是算計。

看來是楊立請來攪局的了。

“參見郡主,參見大人。小生譚意,是楊公子的訟師。”

他說完就站直身體,立在楊馳安身旁。

那閒庭自若的模樣,彷彿這公堂是他家開的。

楊馳安看著來了這麼一個靠譜的助力,又恢復了底氣,惡狠狠瞪回去那婦人一眼,滿眼不屑。

來這一路上有楊立的隨從彙報訊息給譚意,他也加入等待“人證”的隊伍中。

趁著沒人注意,他偷偷給楊立一個放心的眼神。

張柚恰好瞥見,右眼皮直跳,突然感覺接下來的事不是很好。

人證是一個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粗布短丁,看著精明能幹。

“草民劉二柱,拜見郡主大人。”

那人說話帶著口音,他一來就跪下參拜,動作倒是比他這個人看著圓滑。

“你與死者是何關係?你當日看見了什麼?如實道來!”

喬四冷聲詢問。

那人被喬四的威嚴嚇得哆嗦了一下,沒有抬頭,只是跪在那低著頭就開始說起來。

“回郡主大人,我和鐵牛都是劉家村的,我們同在鎮上做工,算是工友。

出事那天,我倆正在搬東西去街口出攤,當時街上老多人嘞。結果,在走到路口處時,一匹紅棕色的烈馬突然從巷子口衝了出來!

我命大,躲過去嘞,只是可惜鐵牛,直接迎上那馬蹄,咦!那慘得嘞!鐵牛慘叫一聲,等我回過神去看時,鐵牛的腿已經斷了,他就躺在地上,那地上,血淋淋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