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一路勢如破竹,連下夏國十城。

百年來八國常有紛爭,但都是小摩擦,割地或者遣使臣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全奐想過割城求和,可是遣出去的三波使臣皆被齊王斬了首,掛在臨陣的齊王纛上。

夏軍根本無力抵擋司行兆。沒有一座城池能擋住司行兆超過五天 。

號稱大齊戰神的司行兆親領二十萬大軍,無論是什麼當世名將,都沒有把握能擋住司行兆的怒火。

“司將軍,夏國使臣求見,願意割讓十城,將疑似殺害冉將軍的兇手全部處死交於我大齊。”

“全都砍了去祭旗,說幾次了,他們整個夏國都得給我師弟陪葬。”

可司行兆卻並沒有話語中的憤怒,他臉色算得上平靜,側首坐著賈文羽。

“賈先生,這次做的太絕了些吧,只要大王一聲令下,天下都可以是大王的。師弟他無罪啊。”

賈文羽嘆了口氣,“司將軍,這次非是在下之計策,是大王的主意。”

司行兆嗯了一聲,冉恭煜是有罪的,罪就在身居二品之位,卻沒有應有的能力,不能帶給齊王大捷,就只能成為齊王野心的令箭。

如果說元孝文是縱容東林黨和白黨二黨相爭,伺機而行制衡百官之道。做齊王凌丕的臣子就是真正的伴虎。凌丕從不屑於制衡百官,上到丞相下到縣令,他舉手之間皆可殺之。

“大王這次真的要滅了夏國嗎?”

如果夏國滅,天下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八王百年來預設的規矩也變得一文不值。大齊五代國君勵精圖治,終於匯聚到了他的手中。

凌丕站在大殿之外,此時並無百官朝見。

憑什麼皇位只有嬴家的廢物坐得,而他凌丕坐不得。

天下誰人不知他大齊戰神,大齊四大謀士,誰人不知他凌丕,是大齊的王,他自然有資格去做天子。

“那你們說說,現在又該如何?”

全奐沒有穿蟒袍,蟒袍整整齊齊的疊在他身前。

“孤說了多少次了,齊國打下一城就打下一城,這麼多年哪個國家沒丟過城池,為什麼要刺殺冉恭煜。好,你們說,讓孤派王子去求和,結果呢,你們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都看清楚了。”

全奐怒道,“齊軍就在汾陽城外,你們都看得見齊王纛,上面掛的是孤的兒子,孤的親兒子!”

群臣一言不發,都低著頭。

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夏國主力軍已經摺了八成,向秦天子和越求援的使者遲遲沒有回信,就連王子都被司行兆砍了腦袋,不過數月,剛剛有蟬鳴的早夏,他的大夏,就要亡了國。

“大夏要亡了,先祖傳承了幾百年的基業毀在孤手裡了。”

全奐看著跪的烏壓壓的群臣,把頭上的王冕狠狠的摔在大殿正中央,華麗的王冕摔的四分五裂,東海珍珠被摔了個粉碎,濺在靠前的臣子朝服之上,臣子伸手欲擦,全奐又把鞋子砸在了臣子的身上。

“你們一個個拿著孤給你們的高官厚祿,是不是早就和齊國暗通款曲,想好下一步怎麼榮華富貴了啊。”

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說話啊,都啞巴了嗎,都說話!”

全奐拿著寶劍,搖搖晃晃的走在群臣中央。

“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凌丕就該把你們全都殺了!”

他一路走到了殿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孤無能啊,不能守祖宗之國土啊!”

夏國最後一位國君在大殿之外掩面痛哭。

“司將軍真是寡人的肱骨之臣啊。”凌丕大笑,穿著石青色的五爪九蟒袍,他來把刀子插進這個與大秦同壽的藩國的心口。

“罪人全奐,拜見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