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死在她26歲的那一年。

她說,懂事起,她就知道她這一生坎坷,沒想到會那麼不順。

只因,她遇到了我。

她說,這大概是她的劫難,兩世的孽緣。

她說,不想再有來世了,太苦了,再也不想來人間了......

夏末的時候,她被帶到了這幢莊園,手段並不光明。

從沒想過有一天,要要挾一個女人來讓她妥協。

她住進莊園,我並沒有急著去見她。

管家小姐說她連著六次想要出去,都被攔了回去,管家小姐很敬業,只因我說了一句 不要她出去的命令。

我罪惡嗎?我不覺得。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溫柔和善的人,至少在這些人裡還不至於那麼不入眼。

我既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不會有什麼短處,寬厚待人,風趣幽默,言行溫和,舉止優雅,工於心計......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吧!我能感受到人們對我有很多期待,他們在我身上投注太多目光,壓得我喘不過氣,即使這樣,我也在回應著他們的期待。我知道怎麼圓滑處事,一眼就能看出人們心中所想,大多數人不過利益二字,趨利避害,謀利自身,他們很自私。還有一些就是些下層愚昧痴傻的蠢人,他們一生蠅營狗苟,即使能活下去,也活得差強人意。稍微明事一點,我又發現了還有一波人,他們是規則的制定者和利益的分配者,貪婪無恥,就像我身後的萬世教和萬世集團,當然,也包括我的母親和教父,他們是典型的代表。

這世上有純粹純真的人嗎?有吧!我沒見過。

我所見到的世界,自記事起,就是一片昏暗、骯髒扭曲。深知,長在萬世教這攤淤泥裡的我,絕不無辜,我只能被他們染成黑色,再也不能有黑以外的其他顏色了。

黑霧籠罩下的我,也不曾期待見到光明。

因為,我是罪惡之子。

我們遲早會下地獄的......

我是那天晚上遇到的她,哦,對了,她名字叫琴葉,很好聽。

只是那晚的匆匆一瞥,我就記住了她。因為她長得很像一個酒吧裡的調酒師,我也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對這種普通的下層人有興趣,是因為臉蛋嗎?可能吧!她的確長得很好看,那雙眼睛,很漂亮,乾淨清澈。

一看,就是我和不一個世界的人 。

有意思的是,我要拉攏的目標人物好像對她有意思。雖然他們沒有語言交流過,但是我在佛生憐那雙眼睛裡捕捉到了一絲在意,過於的剋制隱忍,就刻意得明顯了,很快,稍縱即逝的線索.但是,我說過了,我很聰明,能看透很多事。

一次意外,我目睹了那個女孩被一群孩子霸凌的現場,我淡漠地笑著,像往常一樣,袖手旁觀,觀賞著一場下層人愚蠢荒謬的鬧劇,甚是可笑。她可真是倔強,明知前有虎,偏偏向前行,又倔又笨。就連話也很少,懟人倒是很利索,直中要害。

哦~流血了,女孩被圍毆了,她的眼神有點有趣。

我摩挲著下巴專注地睨著一場鮮活的鬧劇,她的眼神太有意思了,頭破血流了,眼神裡還對那群惡劣小孩不屑鄙夷,像是在看下等賤民一樣,我看到了厭惡嫌棄,沒有因為外界壓力而屈服減弱一分。她沉默著接受拳腳,也沒有反抗,好像帶著生死無謂的淡漠。

太像了,這不是和我一樣嗎?我暗暗笑了笑,是竊喜,是玩味。

把那群壞孩子嚇跑後,帶著她回到了我的住所,畢竟我是個善良的人,不能見死不救。

簡單地包紮,她是我的籌碼。

她對我倒是沒有半分感謝,反而很是反感,她陰沉極了,不怎麼說話,我覺得她笨笨的,即使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