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他沒空。所以,由老杜帶均世去醫院。你放心,醫生一直都說均世很健康。”劉媽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避著墨蘭。

墨蘭聽這麼一說,眉頭輕攏,倒不想這麼快地責備父親。她父親韓貴浩自己經營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確實小有忙碌。

穿過外邊的鐵門和院子,進到宅邸裡。墨蘭站在一樓客廳中央環看四周,輕輕地笑道:“幾個月沒有回家而已,家裡好像大變樣了。”

劉媽支吾著:“都是先生的主意。”

墨蘭習慣地扶著樓梯的扶手上到二樓,走到自己的房間剛要開門進去。

劉媽忽然發出高八度的一聲:哎——

墨蘭回過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墨蘭。你很久沒有回來了。這個房間一直空著沒人打掃。這樣,你今晚先住客房,我幫你打掃打掃,你再住進去。”劉媽速度很快地說完這番話,提著墨蘭的行李便要往另一個方向走。但走了幾步,她見墨蘭沒有跟來,只好停住腳無奈地往後看。

“劉媽。”墨蘭是定定地看她會兒,接著笑著走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你忘了,我自小就戀床。不是自己的床晚上肯定睡不著。髒不髒,換一床新的就行了。家裡不是備有給客人使用的被套嗎?”

眼見墨蘭折了回去,並且咔嗒轉動門把,劉媽邁動雙腿跑上前去說:“墨蘭,這個房間現在是住了人的,換了鎖你進不去了。”

“我的房間住了人?是誰?爸爸嗎?”墨蘭仍笑著,彎彎的嘴角給人感覺是她覺得這件事很好笑。

“不是。”

“那是誰?爸爸的客人?生意上的朋友?男人住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不太合適吧。”墨蘭一隻手捉住下巴頜,眉尾微翹,似乎很替這位爸爸的朋友煩憂。

劉媽哎呀一聲,深知是瞞不住了,拉住她的手說:“墨蘭,你聽我說。你爸爸其實本想告訴你的,有個女人和她女兒要進這個家。”

墨蘭眼睛裡驀地閃過一道暗光,快得劉媽無法捉住那道光。她按住劉媽的手輕輕地說:“難為你了,劉媽,幫我爸瞞我和傅家,瞞了這麼久。”

劉媽喉嚨口裡一緊,尷尬地說道:“墨蘭,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和均世都是我看大的。”

“是。但自從我媽走了以後,再加上我走了以後,這個家,就變成我爸做主了吧,是、不?”墨蘭最後兩個字慢慢地念了出來。

劉媽喉嚨口這回像被噎了個鴨蛋。她和老杜也是無奈,自從傅家的女主人走了後,確實也是韓先生做主了,不是嗎?

“劉媽。”墨蘭把她的手拿開,吩咐,“幫我打個電話找個人過來換掉這鎖。”

“墨蘭。”劉媽慌張了,她不能得罪韓先生啊,“不然,等你爸回來再商量商量。”

“有什麼好商量的?”墨蘭輕挑起眉,“劉媽,你忘了件事,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媽的。所以,也是我和均世的。我爸沒有份額,他只是個入門女婿。”

劉媽額頭的汗涔涔地落了下來,急忙抬起袖口去擦:“是,是。你看我自太太走了後,都忘了這個事兒。”

墨蘭笑著伸出隻手按按她肩膀:“劉媽,我就知道你對我和均世最好了。”

可是對他們好,均世畢竟還是個孩子,墨蘭也沒有出嫁和工作呢,能與韓先生對抗嗎?劉媽心裡還是忐忑著,走下樓梯去打電話通知修理工過來。

墨蘭就此把行李箱擱在牆邊,在走廊上慢慢地走著,打量著。這個家,是母親親自一點點地打理起來的,可以說凝注了母親所有的心血。當年父親願意做入門女婿,也是看中了母親能給他事業上的支援。不然,憑藉韓貴浩這樣一個從農村走出來兩手空空的小夥子,能在大城市裡迅速致富嗎?所以,從某種本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