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來就換了號,告訴了別人唯獨沒有告訴臧言。考試前一夜沒憋住撥了他的電話,很機械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You dial the phone……無限重複。

這樣,算是徹底沒了聯絡。我知道這時候各學校該知道自己院校的報名情況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還關心這些事情。熬到十一點接到小安和Arvin的鼓勵電話,然後關機睡覺。我這次是在賭博,如果考研沒成功,如果成功了臧言卻已經和別人在一起,那我就是徹底的失敗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很肯定的知道,他也在等,就如我一樣。這種感覺很微妙,一直支援這我兩個月沒有再碰小說,集中精力做套題背大綱。

老爸經常在我咬著筆勾選擇題的時候進來,對著一本大綱指點江山。我一開始對他英語語言學教授的身份很不屑,後來他說的次數多了,發現還有那麼一點點科學性,畢竟他一道題都能給出幾種很完美的答題方案,即使沒有記牢固的東西也能按著他的方法編上一些。慢慢的便不自覺的往他指引的方向注意。到了考試一看考題才覺得老爸果然不愧教了那麼多年書,薑還是老的辣呀。雖然高考的時候沒有把我指引到更好的學校,但是對付眼前的考試真是綽綽有餘。

三場下來感覺良好,就連我最怵的政治也覺得發揮超長。不過我這個人考試向來有一個特點,自己感覺良好的往往一塌糊塗,感覺很糟糕的反而沒有那麼糟,這讓我很糾結。之後就是春節,實在是沒事幹,我開始睡到自然醒,然後在風和日麗的時候騎著腳踏車各大公園晃悠。

遇見袁毅的那天恰好陪老媽去超市買年貨歸來,老爸開車去了學校,留下我們一老一小拎著碩大的購物袋擠公交。袁毅就在我們前面,身手矯捷的一竄兩竄就上了公交佔了位子,閒閒的往窗外看時才發現我們母女。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他應該也是,看著我神色有幾分尷尬。我和老媽最後上了車,車上人來沒有達到頂峰,老媽直直的往後走,半途就被袁毅攔住讓了座位。我站在前面沒動,手裡依舊拎著一個大袋子,直到老媽喊我的名字才不情不願的過去把東西放下。

我曾經說過,袁毅這人我就直接當作有機肥還田,可是被我還田的東西又站在了眼前心裡不免就有些不舒服。車上的人越來越多,我不得已靠在老媽身上。袁毅沒有隨著人流往後走,而是站在我一側,為我擋去大部分的衝力。

過程很漫長,到了他下車的一站他依舊沒有動,我本想提醒一下,嘴張了張,沒有說出口。擠下車的過程中他拎著兩個大購物袋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看看我,讓我有一種被他呵護著的錯覺。這種錯覺讓我很懊惱,眉頭不禁就跟著皺了起來。

老媽依舊很熱情的招呼他,閒聊他的工作,我坐到另一側喝著酸奶給小安發簡訊。

【歸來途中遇見被我還田的那一坨,現在就坐在我老媽身邊,糾結】

【放心,他不會是想你複合】

複合兩個字有點刺激了我,想起當初袁毅做拼音組合時的表情和語氣我就心口發堵。

【我知道,只是上次基本算是說過,再見是路人,他若是裝作沒看見我,我更樂意】

【好好招待吧,你們兩家住的近,以後各自帶著孩子還是要見面】

【暈,我的若是女兒,不會讓她和他兒子做朋友。我就是,怎麼說,心裡發堵】

【且堵著吧,以後和師兄在一起就不堵了】

【滾】

手機被老媽奪了去,接著頭上捱了一下。

“和小毅說說話,怎麼回來就埋頭玩手機?”老媽起身拖著購物袋去廚房收拾,袁毅趕緊把東西送了過去,這種行為讓我感覺很不好。

他低著頭又走回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詞——贖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