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公寓,我還有點渾渾噩噩。

困擾我這麼多年,給我生活帶來巨大改變的問題,一下就這麼解決,這似乎太過玄幻。

仔細想來,一切變化的起點,彷彿就是那次,從樓梯摔下撞到後腦開始,一點一點改變。

又是個無解的懸案。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瘦下來的緣故,臉小好多。沒有之前鼓起的肉感,大臉盤子縮掉大半,雙下巴幾乎收回,顯現出久違的輪廓。

眼睛沒有肉肉的遮擋,完全露出它原本半圓且略微狹長的形狀,微笑時會彎成月牙狀,透露出明亮乾淨。

面板上的痘痘,已經基本消失,只有少許痘印,證明它曾經存在的痕跡。

現在的臉,有母親年輕時七分相似,另外三分來自父親的英氣。這相貌,算是繼承父母的優點,讓我有點幻想,我的出生,應該是當年父母愛情的結晶吧。

綜上所述,能變得越來越好看,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

既然是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能給我這麼好的禮物,當然欣然接受,沒什麼好糾結。

最好能美的氣死女主,才完美。

女主的運勢,咱們是沒辦法改變,能在容貌上勝她一籌,才是惡毒女配該有的底氣,是吧。

正當我還在自娛自樂之時,門鈴響了。

我看下掛鐘,這都晚上九點,誰會來?

小心翼翼走到門前,剛想看下貓眼,就聽見房東城扯著大嗓門,用力拍著門,“林多一,快開門,重死我了,快撐不住了我。”

快速開啟門,沒來的及問怎麼回事,房東城就架著一個人,直衝衝的往沙發上帶。

經過我跟前時,還能聞到空氣中飄來的,濃重的酒味。

房東城把人一扔到沙發上,就攤在地上大喘氣。邊喘邊揉自己的肩膀,嚷嚷道:“艾瑪,總算把這祖宗給送上來,差點沒折騰死我。”

我指著醉的不省人事的齊非淵,問房東城:“你先別艾瑪,說說怎麼回事,大半夜怎麼送我這兒?”

“你以為我想,他發神經,跟個蠻牛似的,非要過來找你,我拉都拉不住。”

“可你送我這兒,我怎麼辦,總不會在這裡過夜吧。”

“送都送來了,你行行好,就收留他一夜,明天我來接他。”

“那怎麼行,你往一個單身女人家裡,送一個,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對啊,你怎麼不找史雅卉,萬一人家誤會怎麼辦。”

“唉,別提了,他們兩個估計鬧掰了,就是不知道為啥事,要到分手的地步。齊少也不好過,這陣子,為公司裡的醃漬事搞的脾氣十分暴躁。今天酒桌上,更是以一抵五,把一幫倚老賣老的老傢伙,喝的不帶一點回嘴之力。”

“可,可…”

“別可了,今天就放你這兒保管著,我實在拖不動,太累,我趕緊得回家歇會。就這樣,拜託你嘍,明天我一早過來。”

“喂~”

房東城這傢伙,說完就像耗子似的一溜煙就跑了,拉都拉不住,還很貼心的幫我帶上門。

我無語的看著這順滑的操作,完全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好歹也幫忙翻個身呀,萬一吐了可咋整。

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即使我的體重線上,翻他還是花我不少力氣。這人看著瘦,全是精肉,摸上去硬梆梆的,跟石頭一樣,死沉。

額,我可不是故意摸的,實在是不可避免。

翻好後,順帶把他的西裝脫了,解開他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讓他能鬆快些。

他的酒品還是不錯的,被我扒拉的全程不吵不鬧,各種配合,真懷疑房東城之前說,'蠻牛'這個比喻詞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