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好像,確實是。”

我摩挲著水杯,輕聲問:“你知道林方媛喜歡你嗎?”

齊非淵重新目視我,眉頭輕挑,不緊不慢道:“她跟我提過,不過,我拒絕了。對她,我向來很心疼。她出身坎坷,小時候跟著母親顛沛流離,好不容易有個好家庭,卻碰上個,不怎麼待見她的,姐姐。她自強上進,樂觀開朗,是個好女孩。可以說,如果沒有你,我確實有可能喜歡她。只是,很可惜...”

我心口堵的慌,卻無處發洩。我非常想扯著他領子告訴他,林方媛和她媽都是什麼德行。

告訴他,她們來了之後,我再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住的是偏角的小房間,生病自己扛,生日自己過。

林方媛自導自演一出出苦肉計,造成我總在欺負她的假象。

她撕毀我的作業,燒掉我最愛的玩具,自己剪掉自己的頭髮,掐手臂的肉,慘兮兮的對著我爸說,“姐姐沒欺負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最後,得來的就是我被我爸暴揍,後媽越發強烈的報復,以及來自我爸小小年紀,心腸歹毒的叫罵聲。

此種情形,不勝列舉。

徐柔安說,我們這種性格鬥不過她們,因為我們不會演戲,沒有那種演技。除了硬碰硬,毫無辦法,這是我們最吃虧的地方。

以至於後來,我不再抗爭,儘量在家做個透明人,避免麻煩。

追齊非淵,是我變胖變醜放棄抵抗後,鼓起的最後一絲勇氣,可得到的卻是他冷冷的呵斥。

也許就是這個世界的神奇之處。

作者只塑造人物表面的浮華,卻無暇顧及深處的陰暗。

此時此刻,齊非淵自顧自的說,他喜歡的是我,在我聽來,或多或少有些許諷刺。

我們的餐食陸續上桌。

義大利麵,烤豬包,紅燴海鮮,意式炸餃,配上霞多麗酒,還算不錯。

當然,在這寒冷的天氣,如果來頓火鍋,才是最完美的。挺著腰板吃東西,不適合我這樣的粗人。

齊非淵看來是真的餓了,麵條下去不夠,再加披薩。即使這樣,人家吃相照樣斯文有禮,帥氣逼人。

“怎麼,看呆了。”

耳邊響起他帶著愉悅感的嗓音,害我不由心跳加速,做賊抓包後立馬低頭,假裝乾飯。

他嘴角弧度逐步加深,笑意漸濃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胡說八道,我吃飯向來就這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