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菲還在門口興致勃勃的看我:“張天,你打電話過去又有什麼用呢,反正撤資不撤資,主要權不都在我,難不成我把錢打過去,她還能不顧所有孤兒的死活?”

我攥著手機的手顫抖起來。

好幾天因為精心照料,以及止痛藥的作用,很少出現抗議的胃,毫無徵兆的抽痛。

喉嚨裡也有股腥甜的味道。

我明白宋雅菲說的話,才是關鍵。

可我還是不放心院長媽媽那邊。

為了我,她竟然會真的不顧孤兒院那邊。

她將我們每個孩子當做她親生的孩子疼,可那麼多孩子,沒有帶給她一點安寧不說,還盡給她惹這樣那樣的禍。

“張天,你的院長媽媽不會接你的電話的,除非,你親自出去找她。”

我結束通話了連打幾次都未接聽的電話。

抬起頭,想跟宋雅菲認真的談一談。

宋雅菲卻已經先一步走了。

工作的事情沒著落。

孤兒院的事又突兀出現。

所有的路,都在指向一條。

我必須和宋雅菲服軟,並和她繼續扮演恩愛。

可網上的出軌大料鋪天蓋地。

我當初拋棄宋雅菲,後來宋雅菲有錢了又舔著臉回來的卑劣行徑傳得沸沸揚揚。

這些,還不算什麼。

最最不該的是,其間參雜了一個莎莎。

他們有人,把莎莎的事牽扯起來了。

莎莎是個孤兒,本身沒有錯。

孤兒用著宋雅菲的投資,還要讓宋雅菲出高昂的醫藥費。

現在這年頭,連有些小富之家都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給孩子看病。

每年因為白血病死掉的孩子那麼多。

一個莎莎的死,在他們之中,又算得了什麼。

她又憑什麼能享受到宋雅菲的一再施恩。

宋雅菲又不是她媽,能賺錢是她的本事,她還救助了那麼多的貧困學生,困難家庭,孤兒院更是贊助了好幾個,慈善每年開好多場。

那麼多人需要她,她怎麼可能負責得了每一個被贊助者的生死。

輿論一邊倒。

可又很快扯到院長媽媽身上,扯到我的身上。

再由我,牽出更多孤兒院的孩子。

無論成年的,走入社會的,還是現在仍靠著院長媽媽和他們這些孤兒姐姐哥哥們才能有幾乎繼續活著的孩子。

這團火,會在之後,滾火球一樣,越滾越大。

院長媽媽無論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們,這筆數目不菲的贊助,都得停了。

我翻找著網上的資訊,心裡堵得跟什麼似的。

我想過太多用最後的生命,去給這些孩子和院長媽媽他們支出一道橋,絞盡腦汁的要從困境裡想出有一個方法,解除他們的後顧之憂。

從來沒想過,在我的生命最後,遺留下來的,會是這樣可怕的事實。

我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否則,所有孤兒院的孩子,包括所有認識我的人,都會遭殃。

思慮良久,我還是將手機翻回到電話介面。

按下了一串並不熟悉,卻足以解我燃眉之急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