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總有人禁不住拷打,懷國公哪受得了刑部那等手段,指不定說漏些什麼。他們順藤摸瓜,你長安暗樁便就藏無可藏。你這個總領,也就鐵證如山了。”

“那不會!”盧玄道:“懷國公自是守口如瓶!”

“幼稚!”趙正嗤一下笑出聲來,“做你們這行的,最忌諱的便是相信自己的同僚。懷國公府雖然仁人志士輩出,但家主總不能衝鋒陷陣,不一樣是養尊處優?劍南暗樁無所遁形,他的身份在有心人眼中早已不是秘密,只要稍加引導,牽出你盧玄來,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盧玄眨了眨眼睛,忽然拱手作禮,道:“上護軍之言,如醍醐灌頂,是下官孟浪了!”

“不怪你!”趙正嘆氣道:“之妙仗義,自是信任關係交好之人,且接手長安也不過數年,未經歷太大的起伏,也未真正面臨生死。莫說早些年的那些刀口舔血的前輩,便是梁珅治下的河隴細作們,此刻也知要麼早早遠遁,要麼早滅了懷國公的口。不保全自己,任務如何交差?承平不過數年,你等已是警惕盡廢,是該好好整頓。”

“上護軍有妙策?”

“妙策?”趙正“哼”了一聲,“名冊交來,你告老還鄉吧。”

“……”

趙正想著心事,回了花樓。

盧玄陪著他上了三樓,抬頭卻見王巧巧與高雲婷卻是未走,只在三樓等候。盧玄便問:“你二人為何還在此處?不是讓你們去鳳翔了麼?”

高雲婷道:“執事是為了保全我等,妾與巧巧心中感懷。只是大娘說,若是我們都走了,難免會讓人起疑。蘭桂苑日常行事低調,並無差池。雖說大娘可能暴露了身份,但妾等卻未曾招搖過度,所有之名不過乃花樓花魁而已,走與不走,本無差別。只不過懷國公身份特殊,他不得不離開。有大娘與綠蘿妹妹她們護送,此去鳳翔當也平安。妾與巧巧留下來,看能幫襯些什麼。”

“可你等身份與大娘有莫大幹系,不走,不怕皇后殿下尋你等的麻煩?”盧玄有些氣急敗壞,趙正被皇后下蠱之事尚未了結,公孫大娘身份暴露,身為她的養女,四大頭牌又怎能自證清白?

“可是……”王巧巧還想再言,卻簡直趙正攔在了盧玄的身前,道:“你二人不怕死?”

王巧巧看了一眼高雲婷,高雲天堅決地點了點頭,“妾不怕。妾原本就是從屍堆中爬起來的孤兒,早該死在十年前。若是為了大娘而死,便是萬死又有何妨!”

“來人啊!”趙正忽然喚了一聲,赫連雲天一身披掛上樓而來,趙正面無表情,指著二女道:“綁了!”

赫連雲天吃了一驚,盧玄也瞬時變臉,“上護軍,你這是要作甚啊!?”

“作甚?”趙正冷笑一聲,“翔鸞閣自有翔鸞閣的規矩,不奉上令便是死罪。梁珅區區幾十人,能殺得偌大一個懷國公府片甲不留,能捨身忘死護主至死,毫不皺眉,那便是有嚴酷的軍紀約束。今日之妙既是要我來管長安總領的事,我又怎能讓兩位女娘壞了我的計劃。雲天,綁下去,明日帶回良淄,好好招呼。”

赫連雲天一臉茫然,卻見趙正怒目而向,深知他說一不二,於是不再猶豫,解下束甲帶,上前捆人。盧玄想勸阻,可高雲婷卻是擰得很,“上護軍想要處置我等卻也不能,我等只聽命於執事之令,上護軍想插手長安總領,總得有個由頭。”

“由頭?”趙正拿出兩塊三鳳腰牌,“不僅長安,便是劍南總領我亦一肩挑了,你奈我何?見令牌如見涼王殿下,之妙,是這麼說的吧?”

盧玄閉眼搖頭,這鬧得是哪一齣嘛!趕走就是了,為何還要如此興師動眾!?

赫連雲天卻不理,上前便用一把鐵鉗一般的手抓住了高雲婷的手臂,三下五除二,將她雙手捆將起來。王巧巧嚇得眼淚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