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放在心上,輸著輸著,說不定就贏了!”

達布被趙正嘲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又上前了兩步,“我約你來,是想請你去河西,做域本的……”

“什麼是域本”

“一地之長官,十幾萬河西子民的父母。”

“那不是刺史”趙正瞪圓了眼睛,隨即又搖頭道:“不過有些不太湊巧,我現在是漢臣,而且河西我又不熟。你們吐蕃的官職拗口,吐蕃官文又晦澀難懂,我怕會水土不服!”

“趙正!”達布就算再好的耐心,此時也是被趙正陰陽怪氣地消磨殆盡,“我就想要條水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與我,當真不把我吐蕃武士放在眼裡”

“哼!”趙正鼻孔裡出氣,冷笑一聲,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你今天就算說出一朵花來,說到底也改變不了你們是強盜的本色。樺嶺是你們屠的吧”

達布閉上眼睛,“是!”

“不是你!”趙正卻道:“屠村的人,沒你這麼墨跡!能把一百多人當豬羊屠宰的人,也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疊草紙,“你既是來要水渠的,我這便給你就是。”

達布聞言一驚,卻見趙正把那疊草紙丟了過來,他伸手接住開啟一看,只見圖上遍佈橫線豎線弧線,再一細看,還配有文字標註,如何選址,如何測量,如何開挖,不一而足,且一一詳盡。

“這是……”

“盈倉渠圖紙。”趙正道:“有了這張圖紙,你儘可在河西尋找相似的地形。至於你說的域本,我沒興趣,也望倫欽你不要強人所難。”

達布拿著圖紙的手有些抖,面前的趙正不罵人的時候,忽然就有一絲讓達布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是!”誰知趙正的臉色卻突然一凜:“交出樺嶺血案的兇手,我自放你離去!”

“……”

“圖紙你帶走!”趙正指著朗日,一字一頓:“他留下!”

達布的手顫抖了一下,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此事沒有迴旋餘地”達布面無表情,轉頭看向了仍舊還在看熱鬧的朗日。然後回過頭,問道。

“殺人償命!”趙正搖頭,“我是大唐里正,算你趕上了,緝拿賊匪也是我的本職。”

“倫欽!”曲貢迎了上來,“這廝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達布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圖紙,終於還是默默地捲了起來,仔細地束好,向趙正扔了回去。

“趙郎如此,本欽便就只有得罪了!”

趙正拿著圖紙點點頭,“圖紙我自掛好,等倫欽親自來取!”

說罷,趙正向趙吉利使了個眼色,趙吉利會意,翻身上馬。趙正最後朝達布做了個揖,然後帶著趙吉利,轉身調頭,策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