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除他們以及他的後代。單恕以及傾絕,便是他地鷹犬。單恕之所以會收養傾絕,是因為看出他皮囊之下的殘忍。謀心地金闕之中,皆是血淋淋地殺伐。當大權在手,睥睨天下的時候。那些曾經與他不分伯仲,政見相左者,皆成案上魚肉。這些魚肉是否與他血肉相連,已經完全被忽略。為了避免他們地反撲。陰謀已經變成赤裸裸的陽謀。夜圍豪院,兵戈相向,無論老幼,皆數誅絕!

有些人,不過是孩子。因為生在帝王之家,年少便有爵在身,豪門大院,僕奴成群。卻終是因此,難逃噩運。他們悲嗚不絕,跪地相求,卻只換來手起刀落!他們沒有錯,錯只錯在,生在皇室之中。成為皇權相傾的犧牲品。他們從未爭奪過,但他的父親曾經爭奪過。這該叫什麼?原罪嗎?與生俱來的仇恨嗎?

那時傾絕從不曾心軟,更不會手軟。因他明白,若是他心軟一分,下一刻,便是斧鑿加於己身。他只不過是一把刀而已。縱然他有馭靈之力,但得馭天下的,始終是權勢!

他與曾經的墨虛堅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就算他在凌佩已經慢慢坐大,嘉定帝至死也只是他手中傀儡,無法再捍動他一分。但他與墨虛堅,不過是殊途同歸而已。

如果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或許只有一點,他認識了小白,一個如此簡單的人。他與她的個性格格不入。但她卻成為他的希望!他們終是要在一起的,即使他所做的很多事,她一樣也不喜歡。甚至她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但她明白一點,這一點就足夠。這是他的生存方式,這條路,走到一半,已經不能回頭。他不是沒想過回頭,他的回頭,他些許的疏漏,便換來別人的虎視眈眈,換來他們差點天人永隔。所以,他一定要繼續走下去!

“小白,你幹什麼不讓我去?他跟那條蛇嘀嘀咕咕一路了,你不好奇嗎?”凌破歪在大車裡,躺在厚墊上,卻把腳支得高高,蹬在車壁上。百無聊賴的攤著雙臂,反臉看著端坐在桌上看書的小白。

“相公要做事,你別去給他搗亂。”小白規規矩矩的挺直著腰。

“哦,跑腿就讓我去。說話就不讓我聽!”凌破輕哧出聲:“怎麼?怕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

“小破。”小白放下書本,託著腮看著他:“有些忙,我是幫不了他的。”她認真的看著他:“就算小破你力量再強,或者我馭靈再熟練。我還是幫不上他的。”

他微怔,看著她尖尖的下巴:“你是說……。”

“可能,是我太笨了吧。有些事,我想不明白。但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拖他的後腿。所以,我乾脆不要知道好了!”她輕輕笑笑,眼眸黑亮黑亮的:“就算是縮頭烏龜罷。我想跟他在一起,也不想讓他不快樂!”

他怔怔的聽著,她言語簡單,但他聽懂了。他斂去平日裡的無賴,翻身坐了起來:“你快樂嗎?”

她看著他鄭重的神情,微微笑著:“就像現在這樣,我很快樂。有時會想,這個旅行,如果永遠都不結束,就最好不過了。”

他跟著笑了起來,伸手去揉她的頭:“其實,你都懂得。你只是太善良,無法接受他行事的作風。你只是不想與人爭心搏力,你所要的快樂,其實最簡單不過。但是,卻同樣,在這樣的世界裡,實在難求。”他嘆著:“但我很慶幸,小白並沒有因為得到力量,也並沒有因為所嫁的相公。而放棄自己的本心!”

“相公也並不想讓我難受。當他離開去說一些事的時候,我知道,那一定是我並不喜歡的內容。”小白笑著:“他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要知道。”

“你啊。”他用指尖抵著她的眉心,笑意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