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她的雙臂不停的旋拂,像兩條蛇一般綿軟,胸口不停的起伏,將漫散的風力都匯至手臂。

她不停的將風送進去,拼命的擠隔他的身體與鱗皮之間的空隙,甚至她可以聽到細小的分剝之音。他的身體依舊在顫,眉頭緊鎖,頭向後仰。臉上的表情,似是痛苦,又似快慰。他光是分出頭臉,已經用了大半年的時間,若要分剝全身,沒有別人的幫助。他也許要花費數年甚至更久的光景。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她也開始顫抖起來,她的力已經竭,不能再聚風下送。她忽然輕撥出聲,胸口一震,指尖一繞,雙臂猛的一拉。只能哧的一聲輕響,他的胸前,頓時開啟一道裂縫,裸露出人的肌膚。隨著她的動作,他發出一聲低吼,臉上泛出血色,帶出紅暈來。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罩上一層彩釉般的光芒!

她輕喘著,額前的汗越來越多。她的發與衣都已經半乾,掠出層層的光影。她雙手不斷開合,手臂依舊在拂動,擺柳一般的飄搖。腳下是水柱濤濤,她便站在這水柱之上,有如凌波仙子一般。玄衣散開衣袂,與她的黑髮交相輝映,讓她額間的月印,更加清晰起來。

她猛的又是一拉,肘臂曲彎再拉直,掌心旋轉,指尖開合。他更多的肌膚露了出來,先是胸,然後向左右延向肩兩側。直到,他的手臂完全的露了出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臂,嘗試著將它們慢慢曲起然後伸直。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浮現起喜悅的神情。他慢慢試著張開五指,然後攥成拳頭。感覺到那絲絲縷縷的異樣與快活,這麼多年了啊。他終是練化成人,擺脫魚的身體,變成人的模樣。像人一樣呼吸。像人一樣擁有手臂,實在是酣暢淋漓。

“我要休息一下。”她急促的喘息:“他,他們忍不了了。你,你把他們放上來。”他微微笑著。忽然雙臂一個高舉,自他身後,轟地一下掀起巨濤來。平平的有如一道簾幕一般,分水而起,如山一般寬高凝遠。小白嚇了一跳。直瞪著他:“你,你幹什麼?”

“沒什麼,試試這手是不是像以前魚身一樣靈活。”他手腕輕轉,指尖彈動,水簾頓時綻開無數水花,在空中跳躍綻放,陽光之下,折射出琉光異彩,格外絢美!他雙手下放。水花紛紛落下,在這四周,有如落下一場大雨一般。全然傾洩在他的身後。他五指拱收,向上一提。小白感覺有股水力自水下而上。很快地,便看到傾絕與鬼目灼的身影。水分兩邊。他們有如踏浪一般,不對,他們完全沒有動,是水力將他們託了上來。團團繞繞,就在浮波之下,讓她看個分明!

“你看,他們好好地。”淬雲海笑意盎然,一臉的快意。因陽光的普照,因他面上的紅暈。為他憑添了嬌豔的色彩,不再慘白如鬼,更像是一個活生生地人了。

浮波散分而來,鬼目灼脫水而出,身下有水柱相托。身周有半罩水氣而裹,像小白一樣,被託上半空。他四蹄有如踏雲,曲折如奔,但雙翅已經深陷入體,此時的他,更像一匹黑色的駿馬。鬃上掛著水珠,眼卻灼紅髮亮。傾絕看著淬雲海,手臂已經出來了,胸腹之下,依舊是鱗,卻已經有些捲起,像是被撐開的外殼一般。他碧綠的發此時披散在身後,盪出青翠的煙波,眼眸如銀色的珍珠一般,粹燦發亮。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忽然腰身處鱗片倒立而起,一下變成薄薄刀刃,陽光之下,銀光亂舞,掠花人的眼睛:“你們來拿血,該準備了容器了吧?”他依舊笑盈盈,看著小白。

“我,我還沒做完。”小白看著他一臉笑意,那快慰因為是發自內心。所以格外地動人,讓他渾身,都散發著光芒。

傾絕從懷裡掏出一個細頸的磁瓶,向他丟去:“你已經撐開他鱗皮的隙間,邊沿已經卷起。你已經放開他地雙手,他不再需要外力了。”

“不錯。”他輕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