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住一陣子再說吧,劉波找宅子呢。等過一陣子閒些,就讓他們搬出去。”傾絕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我也嫌鬧得慌!”

“你這王府大的不像話,光一個東懷閣就比一般的高門深院還要大,你還嫌鬧的慌?”寧揚笑著:“我看你是防著那個臭小子吧?”

“我討厭他看小白地眼神,但我知道他不會胡來。”傾絕哼著,倒不在意說出來:“他責任心過了,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寧揚笑得更開心起來:“我怎麼聽出別的味來了?倒是覺得,你開始欣賞他了。”

“有嗎?”他微微揚眉,也許因為那一曲的餘韻,還未從心中散盡吧。

傾絕與寧揚回到東懷閣,沿著湖邊走邊聊,這裡面的丫頭小廝依舊如故。各忙各的,就當沒瞧見他們一樣,只是遠遠的讓出空間。他們穿過長長的抄手遊廊,湖畔兩幢小角樓此時懸著的輕紗微微地飄著影:“你來這住幾日,就住這閣子裡吧,遠了叫來叫去的不方便。”傾絕輕聲說著,忽然停下了腳步。

這東懷閣裡靜的很,而他們又都覺感非常。因此雖然離地還遠,依舊聽到從主屋裡頭傳出兩個女人輕聲慢語。金池還沒走呢,傾絕微微皺了下眉頭,小白一見金池來了,必不肯在床上躺著,陪著她在堂室裡聊天。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再怎麼問候也差不多了吧?這女人也太沒眼力價了,他心下不樂,正想著要不要直接衝進去轟人。這邊就聽到金池的聲音:“說句不知羞地話,我心下好生羨慕。原是以為,夫妻之間,做到我們這樣也就罷了。卻是不知……。以前真是我沒個見識。”

小白遞了帕子給她,看著她淌眼淚地樣子,心下也是澀然:“你別在意,星言是好人,他雖然討了妾,但心裡也是想著你的。”

“就是他對誰都好,才讓我分不清,他究竟是愛哪個?我倒不是吃醋,她們比我入門早,論年頭,我與蕪清都是在宮裡認識他地,但蕪清日日陪他,我那時在深宮,得見也沒幾回。但我要是吃這門子邪醋就要不得了。雖然與他成親一年,但相處滿算下來也就三個月。他不是忙得不著家,就是一病不起,然後,我又讓給誑回宮去了……所以,這回我再是怕得不成,也不走,我是不能走啊!我什麼都沒了,就只有他了!”金池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捏著帕子噎著:“他若是把心分三份,也不礙得什麼。只是現在,我覺著,他也就是把人分成三份了,那心,壓根不知道在哪裡?”

“他把人都快分成八份了。”小白忽然說著,伸手去握她的手,兩人一同坐在榻上:“初雲,他累的很。”她輕輕拍著金池:“我也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但我知道他肯定累的很,就跟我相公一樣。我以前在衙府裡呆過的,我見著他忙得都不行。三根手指頭摞起來那麼厚的冊子,堆在桌上都有一人多高了。光上午就就見好幾起人,回家連茶都顧不上喝就又讓人叫走了,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她這個比喻雖然粗俗,但十分貼切,她輕輕嘆著:“然後他一年還得上京述職兩回,但是還不能把功夫放下,他還得馭靈。星言他,肯定也差不多了。但星言更累了,因為至少這裡,馭靈不是罪過,也沒人因為他馭靈嫌棄他。但是綴錦,那裡不一樣,他娘又病了,他爹歲數也大了。他不是不想著你,他是太累的慌。你讓他輕鬆一下吧?”

“我明白,我明白的。我事事都關心他,家裡我都打點的好好的,不讓他操半點心。外頭的事我也從來不管,也常在我皇兄面前替他美言,我待她們兩個,就跟親姐妹一樣,不跟你外道,是真的啊。”金池眼淚汪汪的:“我不知道我還要怎麼才能讓他輕鬆啊?”

“就別說我只有你了。”小白一嘴就突魯出來:“他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