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貼好的窗花,開口道:

“那個你也是這麼貼的?”

向書微點點頭,抬起手,邊目測邊用手估量,提醒著“躊躇著沒有行動”的裴祈淮,道:

“你看看能不能貼平行,不然不好看。要不,我的手伸上來借你當尺子比一比?”

裴祈淮立即輕笑了一聲,搖頭,窗花粘在玻璃。他悠悠道:

“其實還有一個貼窗花很方便的方法。”

向書微看著裴祈淮,好奇。

“什麼?”

裴祈淮笑得更明顯了點,眉眼間很是溫柔,平緩的語氣也顯得耐心十足。

“沾點水。”

“可以不用膠水。”

向書微的大腦空白了好幾秒,表情不受控,僵硬無比,唇張了好幾次,才終於發出聲,極度不可置信。

“不用膠水,用水就行?!”

雖然裴祈淮很好聽地說有其他更方便的方法,但向書微當然能反應過來,她貼窗花的方式錯了。

這雖然是向書微第一次貼窗花,但此時此刻,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點蠢。

再看看貼上的兩枚窗花,想起裴祈淮剛才的磨蹭,向書微的心頭又湧上幾分懊悔。裴祈淮向來也不是墨嘰的人,她剛剛就該意識到不對勁的……

外頭的日光不亮。男人高大的身影朝她靠近,讓視線裡落了一片太明顯的陰影。

裴祈淮伸手摟住了向書微的腰,低頭看她,眉梢笑意不減。向書微的眉頭皺著,抿抿唇,小聲“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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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也不提醒我……”

“我連窗花都不會貼,那不是很沒用嗎……”

要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她連貼窗花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本來很多事情都要裴祈淮照顧,現在拖累他的事情又多一樣……

本來虛搭她腰上的手,毫無預兆地,用力把她往懷裡帶了一把。向書微腳下一踉蹌,雙手急急地抓住裴祈淮胸口的衣服。

此刻她的腰緊貼著他的身體,上半身則是微微後仰,仰頭看他。

雖然今天的光線真的不亮,是個陰天,但白天終歸還是有光的。他們站在窗前,貼得太近,身高的落差。向書微這一刻看裴祈淮的臉部輪廓,有點兒逆光。

黑髮根根染著光,俊美的容顏看不太清晰。他背後大紅色的窗花倒還是很清楚。

向書微的耳朵更加認真地豎起——畢竟看不清裴祈淮的神色,就要更加認真地聆聽他說的話。

接觸的身體,在冬日裡傳遞著熱意。裴祈淮低沉的嗓音,沉穩安心,不疾不徐。

“不會貼窗花能代表什麼?

代表你一無是處還是十惡不赦?”

“而且現在,你也已經會了。”

向書微展顏,心情轉好,但還是“找茬”地開口。

“你舉例那麼極端……你對我就沒什麼要求嗎?

聽你這麼說,好像只要我會吃飯睡覺,下雨天會往回家跑,就不算一無是處?沒有違法亂紀,就不算十惡不赦……”

“那你對我就沒有別的要求嗎?”

“你對——

要成為你未來的妻子的女人就沒什麼要求嗎?

你要求這麼低……既對你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也好像誰都能追到你似的……”

一聲剋制的低笑傳進向書微的耳膜。因為太近,所以她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震動。

裴祈淮的嗓音明顯愉快,像春日泉水汩汩,一字一語,一點一滴,填滿了向書微的心房。

“有,當然有。”

“不是誰都可以。”

“她得叫向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