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昉被果兒的話安慰,心中卻愈發難過起來。

曾幾何時,阿孃也是如此對她關懷備至,但為什麼如今一切都變了……

見武昉沉溺在自傷的情緒裡,薛和沾乾脆將話題從新安王妃身上轉移開來:“阿昉,舅父壽辰在即,你可曾備好壽禮?”

薛和沾這話題轉的突兀,武昉聞言一時有些愣怔,半晌才一臉懊惱道:“糟了,我竟忘了阿耶的壽辰!”

武昉說著,又開始自責:“我真是不孝,竟連阿耶的壽辰都忘了……”

果兒連忙截住她的話頭:“現在想起來也不晚。”

果兒說著,看向薛和沾,薛和沾立刻接話:“是啊,距離舅父壽辰還有四日,阿昉還有時間準備。”

武昉卻焦慮起來:“四日能準備出什麼……我現下一點頭緒也無……”

“我倒有個主意……”薛和沾本欲賣個關子,被果兒一計眼刀掃過,立刻輕咳一聲,正色道:“阿昉何不邀請幾名幻師前來壽宴上表演?既能為舅父的壽辰增添意趣,又支援了安樂公主的幻術大會,舅父一定喜歡。”

武昉聞言眼睛亮了起來:“阿兄這個主意不錯,阿耶以往雖不喜幻術,但此次對公主的幻術大會倒是十分上心,說不定真的會喜歡這個壽禮。”

武昉說著,又犯起了難:“只是我相熟的幻師近日都在籌備幻術大會,若要邀請他們來阿耶的壽宴表演,恐時間倉促了些……”

“既然要籌備幻術大會,想來大家都已經將各自拿手的絕技準備了許久,反而不需要排演多次,以我的經驗,只需在壽宴場地排演一次即可。”

果兒的話徹底打消了武昉的顧慮:“阿姊你也願意來演出嗎?”

果兒頷首:“那是自然。不過後日幻術大會就要進入二輪了,阿昉要是提前排演,最好安排在明日午後。”

“會不會倉促了些?”武昉有些心裡沒底。

薛和沾含笑道:“明日一早我安排左右監門衛的人去通知,定能在午後將人請來。”

“這……是否有些以勢壓人了……”武昉心中始終將幻師當做朋友,並不想對他們太過怠慢。

果兒看著心中不由更喜歡武昉幾分,但她也清楚薛和沾如此著急的原因,後日就是幻術大會二輪的首日演出了,也是安樂公主與薛和沾約定的破案之日,若是明日不能將兇手查出來,薛和沾只怕不好向公主交代。

於是果兒含笑安撫武昉:“事急從權,他們若也當你是朋友,自然能理解你的拳拳孝心。”

武昉這才頷首應下,薛和沾又與她確認了需要邀請的幻師名錄,並再三叮囑武昉將相熟的幻師都寫上,待武昉交代完管事明日再王府後院排演的事宜,已是深夜。

武昉喝下安神湯,便沉沉睡了過去,果兒卻沒有睡意。

待聽得武昉的呼吸聲變得綿長平穩,果兒換上夜行衣,小心翼翼地從窗子溜出了武昉的房間。

新安王府她已經是第二次來,雖然每次都是直接進入武昉所住的院落,但王府護衛的大致方位她已經記了下來,想要看清那些護衛的刀與黑衣人的到底是不是一樣,只有正面與護衛交手,或是進入兵器房檢視這兩種方法。

與護衛交手太過冒險,所以果兒的計劃是找到兵器房。

王府護衛眾多,為了拿取兵器方便,兵器房一般會設在外院,距離護衛的住處不遠。

也因距離護衛的住所不遠,難度也高了不少,且一旦沒發現,便很難脫身。

果兒一邊思考,一邊攥緊了袖中的麻繩,雖然使用幻術逃脫會增加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但能逃脫總比當場被護衛亂刀砍死要強得多。

果兒小心地避開王府中有護衛把手巡邏的位置,一點點地向外院的護衛居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