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乾脆摘掉了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樣貌。

薛和沾頷首:“我看見了。”

果兒焦急地要衝出去:“那你為何不抓住他?!”

薛和沾卻一把拉住了她:“還沒到時機。”

果兒滿臉疑惑,急道:“此時不抓,更待何時?他方才要刺死我,匕首還在我這裡!”

果兒說著,舉起匕首交給薛和沾。

那匕首鍛造精美,手柄鑲嵌寶石,一看便價值不菲,薛和沾確曾見蕭衡佩戴過。

薛和沾接過匕首,卻拉著果兒,小心地越過長廊,看向遠處:“我舅父回來了。”

果兒順著薛和沾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亭子裡,新安王與蕭衡正談笑風生。卻不知是偶遇,還是蕭衡有意為之。

“若我們此刻貿然抓人,一來難以全身而退,二來必定會觸怒我舅父。”薛和沾耐性解釋道。

果兒卻仍有疑惑:“新安王為何會維護蕭衡?”

薛和沾嘆息:“蕭相公是我祖母的人,而我外祖父梁王如今與韋皇后為伍,這也是我舅父不斷要求阿昉去為安樂公主的幻術大會捧場的原因。韋皇后與我祖母的關係近年來愈發緊張,此事雖只是一樁命案,但若在新安王府抓了蕭衡,只怕會裹挾進各方勢力,反教此案不了了之。”

果兒沒料到這些皇親貴胄背後竟有這麼多複雜的關係,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薛和沾所言極是。

薛和沾稍稍鬆了鬆手,肅色道:“蕭衡留下的匕首,已是重要證據。若是能在他府上尋到那隻冠鼠和繡花針,那便是鐵證如山。”

果兒眼睛一亮,又蹙眉道:“那我們如何去蕭府搜查?難道直接帶著左右監門衛硬闖?”

薛和沾卻搖了搖頭:“此事不可聲張,若驚動了安樂公主,她定會想盡辦法利用此事去與蕭相公做交易。我們必須越過安樂公主,直接前往蕭府抓人。”

果兒略微有些擔憂:“只以你大理寺少卿的名義?不帶左右監門衛,難道要你親自動手抓人?”

薛和沾微微頷首,目光中透著堅定與決絕:“事不宜遲,我們今晚便上門。務必在各方做出反應之前,將他捉拿歸案。”

果兒頷首,卻有些疑惑:“只是蕭衡究竟為何要殺這麼多人?他若真心愛慕阿昉,為何不直接求娶?”

薛和沾看了一眼長廊那頭,蕭衡正與新安王相攜而行往幻術排演場地走去,沒了平日裡囂張紈絝的模樣,他在新安王面前,倒當真像個守禮謙卑的晚輩。

“他對阿昉或許當真有情,可如今狀況,武蕭兩家絕不可能聯姻。”

果兒嘆息:“就因如此,他就心態扭曲至此,要將所有覬覦阿昉,或是與阿昉親近的男子全部殺光嗎?”

薛和沾目光深沉,神色複雜:“若非我身份特殊,否則他第一個想殺的人,應該是我。”

果兒頷首:“畢竟你身為阿昉表兄,是最與阿昉親近,且在旁人看來,你當是最有可能與武昉結親之人。”

薛和沾聞言卻是一怔:“我與阿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