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擔憂:“是啊,別人總說二少爺學好了,可我看啊,他好不了!如今肯定是在暗地裡搗鼓什麼詭計呢!”對於她們這些浣花軒出身的丫頭來說,二少爺的陰影實在太大了,當年可是出過人命的……

十兒想了想,便道:“好!我這就去尋夏荷說話,想辦法提醒三少爺一聲!”剛起身,又洩了氣:“不行……三少爺這幾天都早出晚歸,前兒我去時,夏荷就跟我抱怨呢。這時候過去,他鐵定不在!夏荷那丫頭又是個呆子,有話也說不明白,我不過是白跑罷了……”

春瑛聽了,也有些發愁:“胭脂呢?胭脂如今不是升了一等麼?”

“她從來不跟我們來往,誰不知道她是位小姐?”

“那……冬兒……容兒……對了,紫藤!”

十兒搖頭:“這幾個都是靠不住的,紫藤還好,可她不愛親近三少爺,絕不會幫忙傳話的。”說著說著便發狠道:“都是曼如!前幾年她把持著浣花軒,把不服她的人都趕走了,露兒又嫁了人,那院裡如今沒幾個信得過的!新上來的立夏,我跟她不熟,還不知道她可不可靠呢!”

春瑛想起那個偶爾會送果子點心來討好霍漪的丫環,沉吟道:“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就找胭脂吧!她如今除了三少爺,就沒別的依靠了,若是信不過,三少爺也不會特地討她回來隨身侍候,況且這種話,還是要近身侍候的人說才方便。你如今是表小姐身邊的人,她架子再大,也不敢對你無禮。”

十兒想了想,便鄭重點頭:“好!我吃過飯便去!若是運氣好,說不定會遇上三少爺回來睡午覺!”頓了頓,又苦笑道:“不過我想……三少爺大概對這事兒心裡有數吧?他事兒再忙,也總有人會告訴他……”

春瑛低下頭,慢慢地道:“我們提醒一聲,他便記咱們的情,都調開幾年了,表小姐又有那個事兒……叫三少爺記著咱們,也沒有壞處。”

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透亮。

門一開,南棋走了進來,見狀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屋裡沒人呢,你們在這裡說什麼?”

十兒沉默著轉到床尾繡花,春瑛忙問:“南棋姐姐,可是小姐要傳飯了?今兒中午在哪裡用?”

南棋笑了笑:“我怎會知道?這時候離飯時還遠著呢。”她抬眼看看十兒,神情有些黯淡,便勉強笑著對春瑛道:“方才我在上房聽到菊兒說,小姐已經準了你的假,叫你吃過飯便回去呢,只是府裡事兒忙,人手不夠,院裡的人去了好幾個,你晚飯前就得回來。”

春瑛驚喜地應了,回頭望向十兒,對方給了她一個眼色,她心中明白,鄭重點了點頭,便去向霍漪謝恩了。

南棋看著再度撇過臉去的堂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幽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春瑛匆匆吃過飯,便收拾了兩三件東西,轉身回家。因府中人手不足,甚至連陪同她回家的丫頭婆子都湊不齊,她忙說自家離得近又在後街,不需要人跟著,便徑自沿著府牆走回去了。

還未進門,便聽到家中一片歡聲笑語,其中還夾雜著童聲,她心中一喜,忙推門進去,果然看到姐姐秋玉正抱著兒子在門前跟弟弟說話。她叫道:“姐姐!你回來了?”進了門,居然連二叔和姐夫都在,一家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麼事。

“春兒回來了?”路二叔上下打量她一番,樂呵呵地道,“越來越水靈了,小時候看著醜醜的,如今也是大姑娘了!”

春瑛又好氣又好笑,跟眾人見過禮,才在二叔下手坐了:“二叔的嘴巴越發討人厭了!快喝口茶嗽一嗽,好給我早日討位嬸子回來吧!”

她這話一出,眾人都笑成一團,路媽媽推她一把:“你難不成從什麼人那裡學了算命?怎麼說都這樣準?”

春瑛愣住了:“不會吧?我真要有嬸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