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心提裙追著陳柯走了。

方才替文月心說話的劉氏,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而是慘無血色。

文月心一走,她便癱倒在地,怕得不行。

連文有田那樣的三品大員都叫燕敘弄下臺了,燕坤還沒有官身呢,若燕敘想要動他們二房,豈不是手拿把掐?

她戰戰矜矜看著燕夫人,“大,大嫂,我這就回去籌集銀錢,定在十日內將錢給你送過來。”

“我還以為她多大能耐呢,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燕妙儀嗤了一聲。

“咳,小姐,熱鬧也看完了,咱們回去抄學而篇吧。”稚雀拽拽燕妙儀。

燕妙儀一聽,頓時垮臉,這收嫁妝的熱鬧是看不成了。

大哥發起火來不是她能承受的。

於是,主僕兩個灰溜溜地回去了。

等稚雀抄完,天已經黑了,眼見著燕敘要回來了。

燕妙儀還有兩篇沒寫完,已經開始抽上鼻子了。

稚雀看不下去,“小姐,不然我幫你抄一篇吧?”

誰知道燕妙儀抽到打嗝也也不幹,“不行!”

稚雀一臉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的表情,“真的不要啊?”

“……不要,我,我突然愛讀書了,你別打擾我……”嗚嗚嗚,稚雀的心思要是跳出來,知道她不是自己抄的,大哥能打死她。

太陽徹底西沉,燕妙儀還剩一篇沒有抄完的時候,燕敘回來了。

不但回來了,還是帶著板子過來的。

稚雀倒吸一口涼氣,小姐完了呀。

果然,燕敘知道燕妙儀還有一篇沒抄完後,冷臉,“一篇沒抄完,打十下,服不服?”

燕妙儀已經滿臉淚花了,“大哥,只剩一篇沒抄嘛,不打行不行?”

燕敘負手扣著板子的聲音,就像是懸在稚雀和燕妙儀心上的一把刀一樣,“那好,我考考你。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什麼意思?”

“……我……”燕妙儀支支吾吾。

“這是最基本的一篇,你在學堂學的到狗肚子裡了?手伸出來。”燕敘額角青筋抽動,對燕妙儀的不學無術恨鐵不成鋼。

燕妙儀癟嘴,伸手,燕敘不帶一點感情地打了十板子,痛得燕妙儀哭都不敢哭。

大哥不是人。

而後,燕敘走到稚雀面前,稚雀心都抖了一下,低著頭不敢喘氣。

【完了完了,少爺不會要問我什麼意思吧?雖然我知道,但是小姐都不知道,我知道了,那不是打小姐的臉嗎?】

燕妙儀:……

她居然不如一個小丫頭。

哭得更大聲了。

“閉嘴,再抄四篇,我明日回來看。”燕敘訓斥了一句,才看向稚雀,緩和了聲音,“抄完了?”

稚雀連忙奉上自己抄的,“抄完了,少爺……”

【少爺你可快走吧,太嚇人了嗚嗚嗚……】

燕妙儀也跟著點頭。

燕敘看著手裡的學而篇,字跡雋秀,很是雅緻,和妙儀那一手帶著點狂浪氣質的字不一樣,別有韻味。

“很好,跟我走。”

“啊?”

兩小丫頭齊齊抬頭,稚雀都蒙了,“少爺,你什麼意思?”

“是啊,大哥,你,你怎麼還跟我搶人呢?”燕妙儀擦著眼淚。

“你倆再待在一起,你就真廢了,你什麼時候學好了,我再把稚雀還給你。”

“什麼?!”燕妙儀崩潰了,這還不如殺了她呢,她離不開稚雀啊!

燕敘充耳不聞,瞥了也掛上淚花的稚雀,“想學本事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