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稚雀瞬間低頭,那隱藏的一絲絲難過在這個時候冒頭,稚雀有點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或許是出於本能,她問了句,“少爺,你就沒想過要娶個什麼樣的妻子嗎?”

“妻子……”這兩個字像是丟入水的石子,帶起層層漣漪,燕敘描摹著這兩個字,看著稚雀,發現心口騰昇起一股難言的炙熱來。

若是……

“我——”

“少爺!”稚雀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冒犯和逾矩,一陣慌亂,“我……奴婢還有事,奴婢先下去了。”

說完,匆忙轉身出了書房。

那盪出漣漪的水面驟然又平靜下來,燕敘看著稚雀進入廂房又關上門,眉宇慢慢蹙起來。

少爺和丫鬟,怎堪配。

世人只會這般覺得。

父親母親也會這樣覺得。

他若是此刻向稚雀顯露心思,稚雀只能為妾。

她是不願意為妾的。

他也不願。

燕敘握緊拳頭,陷入沉思。

東廂房裡。

稚雀搓搓臉,覺得自己怪怪的,明明是自己問少爺的,為什麼不想聽呢?

為什麼會害怕呢?

難道……難道她動心了!

稚雀瞪大眼睛,很快又否決了,她不是動心,就是難過不能跟少爺學東西了。

她見過女子動心的,小姐對那個李圭動心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明明挺驕傲風風火火的一個人,會變得自卑,變得敏感,變得瞻前顧後。

稚雀搖搖頭,她才不要變成這樣。

會被人賣到青樓裡的。

翌日,燕廷帶著稚雀燕敘兩人提前一個時辰來到他和徐襄約好的酒樓廂房,就在二樓。

為了方便偷看……觀察。

三個人上了三樓,趴在三樓欄杆邊盯著底下的廂房,稚雀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小聲問自家兩位少爺,“這廂房外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二少爺你那位好友想要算計方小姐,難道不會被人發現嗎?”

昨日,後來大少爺同她說發現二少爺的狗友會算計方家小姐,二少爺哭得不成樣子,帶著她想讓她幫個忙。

她本來還想寫個紙條什麼的提醒一下二少爺的。

這下好了。

省得她麻煩了。

“所以下藥了嘛!迷暈了就沒聲了!”燕廷咬牙切齒。

“那怎麼讓方小姐相信我們呢?”稚雀又問。

“打暈帶走,然後打斷徐襄的腿,廢了他的蛋,老子看這混蛋日後還怎麼欺負人。”燕廷選擇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蠢。”燕敘冷嗤一聲。

燕廷頓時毛了,“那怎麼辦?”

“稚雀。”燕敘先叫了一聲,等稚雀看向他,才俯身低語幾句。

稚雀由開始的想保持距離,到越聽眼睛越亮。

少爺這主意好啊。

燕廷在旁嘀咕:“有什麼我不能聽的,還非要湊那麼近……”

此時,二樓出現了方知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