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敦化坊袁榮鐵匠鋪所出。”

石破天這才認出薛和沾方才拿著的,正是那黑衣人屍身右手所握的長刀。

“原來少卿是要先查黑衣人啊~”

石破天打馬與薛和沾並排,忽地疑惑起來,少卿既然要查黑衣人,為何方才卻與果兒娘子說他們要查名錄上的男子呢?

“少卿,咱們查黑衣人之事,要瞞著果兒娘子嗎?”

石破天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直接問了出來。

薛和沾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隨即盯了石破天一眼,眼神示意他管住嘴。

石破天會意,立刻抿緊嘴巴不再吱聲,一路跟著薛和沾疾馳。

無論果兒聲稱不知黑衣人身份的話是真是假,薛和沾都能確定,果兒在黑衣人一事上對他有所隱瞞。

所以在查清黑衣人身份之前,他並不想讓果兒參與太多。況且這黑衣人若當真是被人派來殺果兒的,那果兒調查的越多,只會越危險。

加之薛和沾推測這黑衣人很可能與果兒的身份相關,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因而一個左右監門衛也沒帶。

薛和沾敲響袁榮鐵匠鋪大門的同時,果兒也在左右監門衛的帶領下敲開了新安王府的側門,由幾個侍女引著走進了武昉居住的院子。

新安王府佔地極廣,此刻前院還隱約傳來觥籌交錯之聲,

足見新安王府的中秋宴請之盛大。

但武昉卻並未入席,而是獨自待在閨房中。

“果兒阿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見到果兒,武昉顯然有些意外,但她還是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熱情地上前招待果兒。

武昉大約是剛沐浴過不久,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氣,及腰的烏黑長髮披散著,尚未完全烘乾,髮尾還滴著水珠,眼尾和鼻尖都微微有些泛紅,不知是被沐浴的熱氣燻的,還是剛剛哭過。

果兒看著武昉這幅強顏歡笑的模樣,心中有些心疼,想要問的話驟然堵在喉間,一時開不了口,只能笑著扯謊:“中秋是團圓的日子,我無人團圓,來找你討塊月團吃。”

武昉眨了眨眼,看向果兒的目光有心疼又有欣喜:“好呀,那果兒阿姊今晚就留宿在我這兒吧?我讓人備好月團和葡萄酒,咱們把酒賞月,抵足而眠,如何?”

果兒含笑應聲:“好。”

於是武昉便又如小陀螺一般忙活起來,招呼侍女準備月團和上好的葡萄酒,並時令水果和下酒小菜。又尋了窗前的好位置,命人鋪好錦團憑几,備好薄毯披風,招呼果兒同坐,熱情又周到。

果兒十分配合地任由武昉安排妥當,二人共飲一杯之後,武昉欣喜地拿出幻術大會上為果兒畫的“鳳凰涅盤”幻術圖:“阿姊你看,今晚我為你畫的!雖然只畫出阿姊幻術十分之一的神韻,這裡還不小心滴了墨,但我還是很喜歡這幅畫!”

武昉聊起自己的畫作時搖頭晃腦,驕傲地彷彿撿回了球搖著尾巴昂首挺胸求誇獎的小狗。

果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畫的很好,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自己表演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