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沾卻搖頭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沈宋二人雖時常被世人比較,兩人卻並非王不見王,反而惺惺相惜,結為摯友,時常一起精研詩律。如此風骨心胸,也被天下文人引為佳話,廣為稱頌。”

石破天點點頭,感嘆道:“才子的氣度果然非同一般,少卿您也是如此!”

薛和沾被石破天猝不及防的馬屁拍的險些嗆住,輕咳一聲道:“沈佺期武皇時期便曾出任通事舍人,當今聖上也很器重他,官拜二品中書舍人,我怎可與上官相比。”

石破天聞言疑惑起來:“少卿,沈佺期這樣的才子,又是官身,何至於對顧冰之這個普通學子痛下殺手?”

薛和沾點頭:“我並不懷疑沈佺期,但二人即為友人,從沈佺期那裡應該能得到更多關於顧冰之的線索。有時,朋友比父母更瞭解一個人。”

薛和沾話音剛落,兩人便已經到了沈佺期的府邸,沈府在崇仁坊內眾多權貴豪宅中算不上大,但勝在位置極佳,毗鄰長寧公主府。

薛和沾下了馬,石破天立刻上前送上拜帖,門房看見拜帖上的名字,當即滿臉堆笑地將薛和沾迎了進去。

府邸內清幽雅緻,處處體現出沈佺期的審美和氣韻。待到沈府正堂,沈佺期已經等在那裡。

“沈某還道近日緣何起風,竟是將薛少卿吹來了,寒舍蓬蓽生輝。”

沈佺期一襲月白大袖長衫,長髮僅用玉簪束在腦後,清俊儒雅,美須飄然,施施然向薛和沾一禮,雖是尋常的行禮動作,但是由他做起來,便多了幾分瀟灑出塵。

薛和沾臉上的笑容更真摯了幾分,回禮道:“沈舍人客氣了。下官久聞沈舍人府上雅趣非凡,今日得閒,特來拜訪。”

說話間,二人並肩步入正廳,分賓主落座。沈佺期親自烹茶,熱情地邀薛和沾與果兒品嚐。

與沈佺期聊了幾句詩律,薛和沾笑道:“上官昭容綵樓詩會將至,沈舍人屆時定會在詩會上大放異彩。”

沈佺期笑著擺手:“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倒是希望詩會上能多出幾位年輕的黑馬,為我大唐文壇注入新鮮血液!”

薛和沾撫掌讚歎:“沈舍人襟懷灑落,是薛某著相了。”

沈佺期笑著擺手,又為薛和沾續上一杯茶。

薛和沾飲了一口茶,終於聊起正題:“沈舍人可有一好友,名喚顧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