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不肯多看,雙腿發軟整個人抖如篩糠,連石破天的問題都聽不明白。

然而當他攝於薛和沾的官威,終於穩住心神,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登時驚的原地蹦了起來:“長明!長明怎的穿著女子衣裳!這是怎麼回事?!”

“竟然是真的!?”石破天和隨春生面面相覷,隨即石破天擺出嚴肅的模樣,厲聲呵斥秦長生:“你看仔細了,這當真是秦長明?”

秦長生卻毫不猶豫的點頭:“我與長明自幼一同學藝,短短兩年未見,他只是換了衣裳,面容卻並未改變,我怎會認不出自家堂弟!”

薛和沾與果兒對視一眼,問秦長生:“秦長明的父親,可是你家族中的花燈技藝傳承人?”

秦長生點頭:“對!我們家的規矩與旁人不同,家主並不是一定要選長房長子繼承,而是選擇每一代技藝最精湛之人,在上一任家主退任前,透過技藝評比選出下一任家主。長明的父親,就是我們家族現任家主。”

秦長生說著,看向停屍床上冰冷的屍體,不由悲從中來,聲音帶著哭腔:“若是長明沒有離家,下一任家主一定會是他……”

果兒追問:“秦長明的父親,是否只有他一個孩子,或者說,只有他一個兒子?”

秦長生擦了擦眼角的淚,點頭道:“是的,我們這一代人丁凋零,全族男丁只得四個,我上頭的阿兄年幼夭折,還有個堂弟天生弱病,雖養到了十四歲,但每日泡在藥罐裡,連自己起身都難。長明的父親更是隻有他一個孩子。”

問出了這些,關於秦長明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薛和沾重新將秦長生關進了大理寺牢獄,雖然他沒有殺人,但冒名頂替欺瞞公主,待顧冰之一案結案之後,此人還是要交給安樂公主發落。只是按照薛和沾對安樂公主的瞭解,這個秦長生,乃至整個秦家,只怕是不會再有什麼好日子了。

然而薛和沾和果兒雖然已經猜到了來龍去脈,隨春生和石破天還是一頭霧水,果兒嗓子被煙嗆的實在難受,尚未緩過來,便推給薛和沾:“還請少卿為他們答疑解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