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清醒過來。

“就一個人?”

董嬌娥遲疑片刻,說道:“我只看見一個人。”

盧珩將帕子遞給她,朝外走去。

院子裡,一道身影站在那裡,正彎腰逗弄著她上午牽回來的那隻羊。

只一眼,盧珩便知道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怎麼是你?”

尤綏回過頭來,問道:“在等人?”

裴旻手裡捧著一把青草從院門口進來,笑著同盧珩打招呼:“盧姑娘,又見面了。”

盧珩看著裴旻,回頭看向身後的董嬌娥。

董嬌娥道:“我沒看到他。”

盧珩不在意的點點頭,無視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她羞怯拘謹的姿態,轉頭朝尤綏問道:“找我有事?”

“沒事,聽說你來了朔方城,過來串個門。”

盧珩看他似乎對她的這隻羊情有獨鍾,手上拿著草,一根一根的餵給它吃,那隻羊偶然伸出舌頭舔他一下,也不見他閃躲,反倒是笑著再拿一根草,湊到它的嘴邊,堪稱耐心至極。

“你住西南,到這西北來串門?”

“那太遠了!最近我住隔壁。”

盧珩扭頭看向她家西牆邊。

“錯了,你家東面。”

盧珩轉頭又看向東面,過了一會兒,轉頭朝他問道:“你家好像不在我們這條街上吧?”

“嗯,過來的時候繞了不少路。”

尤綏拿過裴旻手裡的青草,一股腦的丟給那隻羊,拍拍手上的土,然後說道:“行了,見也見了,有事讓人去隔壁院裡找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隻羊,要不你牽回去?”

“不了,我明日再過來。”

盧珩看著徑自離去的兩個人,回頭眼神不善的盯著那隻羊發呆。

“姑娘,飯好了!”

“嗯,端過來吧,今兒個我們在院兒裡吃。”

董嬌娥看著獨自坐在院中的盧珩,腳下步伐微微一頓。

“姑娘,剛剛那兩位公子走了?”

“嗯。”

不是剛上門嗎?怎麼半盞茶的功夫不到,人就走了。

“他們住我們院子東面,日後你應該能經常見到他們。”

被盧珩看穿了心思的董嬌娥,低頭戳著碗裡的米粒,幾次欲言又止後,問道:“我們吃完飯後,還去茶館嗎?”

“不去了。”

“是等到您要等的人了嗎?”

“還沒有。”

“那為什麼我們不去了?”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就沒必要再去了。”

“哦。”

盧珩放下手裡的碗筷,看著董嬌娥問道:“還有話要說嗎?”

“沒有了。”

“好。”盧珩起身說道:“那我出門散個步。”

董嬌娥看著盧珩的背影,思慮片刻,收拾好碗筷,轉身朝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