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敲了敲馬車,扯著嗓子開始轟人:“下來,公子都走了,還賴在上面。”

車簾晃動,衛戰跳下車。

“石臼,你不好好養你的馬,跑出來充什麼馬伕。”

衛戰雙手叉腰,看著石臼說道:“你看看你那凶神惡煞的樣兒,嚇壞了這朔方城裡的婦孺孩童,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去,要你管。”石臼仰著脖子不把這耍嘴皮子的話當回事。以前這傢伙就喜歡拿他臉兒黑說事,可他沒腦子,他有個有腦子的主子,衛戰糊弄他的話,他是一句都不樂意當真。

公子說了,他不怒自威,是天生的上等面相,日後必成大器。

公子的話,一向最真。

“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嘿~,你去不成,偏我能去的了,羨慕死你。”石舀甩下衛戰,拉著乖乖聽話的馬兒,往後頭的院子裡去。

吃了憋的衛戰,瞪著眼睛望著石舀的背影,尋摸著今天晚上哪會兒有空,能去找他幹上一架………

………………

“嘶~!”

女子吃痛,將手猛然縮回懷中。

“姑娘,怎麼了?”另一女子聽到聲音,回頭見此,放下手裡的東西,朝著這裡跑了過來。

“呀,裡面紮了一根刺!”

嫩白的指尖上,一滴血珠滲出,一根木刺紮在裡面赫然十分礙眼。

“姑娘,我們先去旁邊找個大夫看一看,然後再過來幫忙,好不好?”說話的女子儼然是擔心女子拒絕,拽著女子朝外面走了幾步,指著不遠處的藥鋪說道:“你瞧,就幾步路,我們收拾好了馬上過來,耽擱不了多久。”

粥棚前,飢腸轆轆的百姓端著手上的木碗,焦急有序的張望,迫切的希望下一個能趕緊輪到自己,而隊伍一眼望去,卻壓根兒望不到頭。

江從嚶猶豫片刻,蹙眉看著手指,最終順從萃萃的話,決定先去處理手上的傷口。

人這麼多,想必又要忙到很晚,而這邊不過就是幾步路,她想來回也耽擱不了什麼。

萃萃自小跟在她的身邊,對於身嬌肉貴極為怕痛的江從嬰知之甚深,當下只是一個眼神便已知曉她的意思,於是連扶帶拉的,帶著人就走。

而另一頭,一道身影自馬背上跳下,腳步急促的朝著粥棚後面,急奔而去。

“夫人呢?”環視一圈,沒有看到要找的身影,來人的聲音因為焦急而格外冷冽。

眾人身體一顫,一時因為懼怕,無人敢應聲開口回答。

那人見此,抬腳衝著離他最近的一小丫頭闊步走去,哐噹一聲巨響,男子止步,回頭快步朝外奔去。

木桶掀翻在地,裡面濃稠的米粥灑在地上,原本有序的人群頓時間陷入混亂中。

你推我搡,小小的混亂,瞬間殃及別處,一發不可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