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薄的光透過窗欞,悄然灑在方忌的臉上。

他悠悠轉醒,只覺今日醒得格外早,還未及睜眼,便聽到楚昕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起來,隨我走一趟。”

方忌睡眼惺忪,滿心疑惑地問道:“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兒?”

楚昕卻不答話,素手一伸,拎起方忌,衣袂飄飄,徑直向著天際飛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約摸三刻鐘後,他們在一片鬱鬱蔥蔥的山林前緩緩停下。

楚昕神色淡漠,語氣中透著幾分蕭索:“自天劍宗那場變故之後,宗門的長老們在短短一年間,或離去,或歸隱,傳承千年的底蘊也在風雨飄搖中幾近消散。我心有不忍,便將殘餘的資源盡皆藏於這片小世界。”

言罷,她玉手輕揚,一道令牌帶著幽光飛射而出。

剎那間,一個淡藍色的光罩緩緩浮現,散發著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如今,已過去三百餘年,其間孕育的靈藥珍稀無比,妖獸也兇猛異常。”楚昕頓了頓,轉頭看向方忌,眼神中多了一絲期許,“這三年,你便在此處潛心修煉吧。”

方忌抬步走進那屏障之中,入眼便是一片灼灼桃林。

微風拂過,花瓣如雪般紛紛揚揚飄落,馥郁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中。

方忌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思忖:為何修真之人都偏愛這桃花景緻?

他抬眼遠眺,只見遠處一座山丘靜靜矗立,就在此時,他藏於神識深處的那柄白色小劍竟微微顫動起來,似是受到了某種召喚,想要破體而出,但方忌還是強自按捺住了。

楚昕翻手之間,一柄長劍已握於掌心,劍身寒光凜冽:“今日起,我便傳授你一套劍法,名為《劍羽》。”

話落,她身上的氣勢陡然外放,原本寧靜平和的空間瞬間仿若洶湧澎湃的大海,層層疊疊的勁浪呼嘯著席捲而來。

方忌見狀,急忙向後退了幾步,抬眼望去。

只見那漫天飛舞的桃花在這雄渾的氣勢壓迫下,竟詭異地分成了兩半,而在那紛飛的花瓣間,幾片輕盈的鴻毛悠悠飄動。

看似柔弱無力,實則蘊含著無盡的能量。

楚昕目光一凝,那些鴻毛瞬間如離弦之箭般四散激射,帶著銳不可當之勢貫穿了四周的虛空。

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這套劍法,近戰可護體防身,遠攻能克敵制勝,雖算不上頂尖功法,卻也足夠你現階段修習了。”

方忌心中暗自比較,他更鐘情於那種以一花一葉為劍,一眼一目便可滅星辰的絕世神功。

但他也明白,萬丈高樓平地起,當下還是需腳踏實地。

於是,他拱手向楚昕行了一禮,誠懇說道:“多謝前輩傳授。”

楚昕未再多言,身形一閃,便隨著那飄落的桃花一同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從那以後,方忌便開啟了晝日鑽研《劍羽》劍法,夜晚潛心修行的日子。

這《劍羽》劍法,看似簡單質樸,可真要修習起來,卻困難重重,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玄機。

在遠處的山丘之上,一位白髮女子靜靜地端坐於前,目光始終落在方忌的身上,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楚昕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般,是不是有些為難他了?”

她端起一杯香茗,輕抿一口,又道:“想當年,路子軒天賦異稟,五歲入宗,七歲便踏入煉氣之境,十歲就成功築基,劍術造詣更是出類拔萃。如今這劍法,若是方忌學不會,恐怕也沒資格去見你了。”

女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切隨你安排吧。”

【這人啊,倒是會出題。你雖修煉了清風劍訣,但也不過是剛剛入門,尚未領悟其精髓,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