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潮澎湃(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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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紋,你沒事吧?”周興池路過那裡,他手中是一疊報紙,他剛從外面回來。
“是周老師,我沒事的,昨夜不知哪來的野貓,在我家後叫春,我一夜沒睡好,這會兒有點難受!”她轉過身子,笑得很慘。
春天真美,女孩子真靚,“回去吧,要不了多久,就上課了,不會影響學習吧?”周沒有過多停留。
酸酸地,軟軟地,跟在周的身後,眼前是模糊重疊的黃興忠的影子,呀,柳樹都已經發芽了,這個把月,心神不寧,雲裡霧裡走,說不出的頹廢,黃興忠真的把她忘了?他過得怎樣?不上學了,大把大把時間,他怎麼打發?還在寂寞中悲傷?距離害了他們,她不敢問,不想問,不能問,何人知道這一切?黃花甸子幾十裡,想想都遠,彎七彎八的路怎麼走?是誰擊碎了這個後來看似近乎荒唐幼稚可笑的玻璃夢?
凝重,象鉛,比鉛更麻煩,因為鉛可以分解,這凝重,如水銀,剪不斷,分不清。
腳下有石子,抬起就一腳,直直飛出老遠,無法排瀉,這悠長寂寞,象繩子,一道道勒住她,掙扎徒勞無益,桃花開時日日晴,正是這蜂飛蝶舞,那個人不在她的世界中,世界才味同嚼蠟,索然無味。
迎春綻放,迎的是春,桃花炸裂,裂的是花,綠草刺繡,繡的是土地,她看見灰藍的天空下,一隻禿鷲盤旋翻飛,“嘰—嘎--……”裂裂的顫音,呼喚同伴,腳鉤子鋒利如刀,刀刀血淚,梁一紋覺得她象一葉浮萍,被勇流激退,情殤裹挾,血淚正從那縫隙一點點滲漏,她慌恐不安起來,黃興忠,你在哪裡?你想讓我尋死還是覓活?
她怎麼啦?走得一步三嘆,是生病了嗎?周興池無法揣測,這個青澀少女,此時心路歷程,因為他的思緒被一封來自日本的熱情揚溢的信,燃燒起來,他的好友鄭一洋給他來信,信中詳盡講述國內外形勢以及之未來結局大膽預言,並告訴他:這是他的好友李某人的見解,並說那個人很可能會取消帝制,這讓他心潮澎湃,他正在猶豫是否接受好友的建議:到中國的政治中心去,如果他有興趣,將把他推薦給一個叫陳某人的人。信中還告訴他一奇人異事:他說他的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曾經的神童,他叫林某人能謀善斷,說這個人林預言袁某人是兔子尾巴,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一石激起千重浪,內心故有的平靜,就這樣起了波瀾,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以往心滿意足的生活,突然讓他厭倦起來,激情澎湃,一時間難已平靜,興沖沖雙手攥成拳頭,在一起互相對撞,疼得齜牙咧嘴,還在繼續,他象鬥牛士一樣,躍躍欲試。
他的家在這裡,有年邁的父母,有兄弟姐妹,雖然他還沒有自己理想的愛人,但不斷有媒婆光顧他的家,不少名媛淑女的相片,隔三差五轉送到他手裡,他看著一張張充滿青春朝氣的臉,笑笑,就放下了,不置可否,這其中就有瀋海南的女兒沈月英的照片。
“哥,你不會是挑花眼了吧?亂花漸欲迷人眼,我想一定是!”周蓮梅這樣問過他。
“哪有,我只是……”他並沒有和調皮妹妹解釋清楚,欲言又止,他在享受這種挑挑揀揀的過程,或許還沒有那種能夠亮瞎他眼睛的女子出現,所以他象個神射手,正在拭目以待。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蘇軾的激情和豪邁,一下子感染了他,他空手斜身做射箭狀,右手推,左手拽。
潮起潮落,議論的聲浪象大海,不安分搖晃著,父母眼巴巴,並不能換來兒子一蹴而就,這種拖沓,讓一些人望而卻步,許多仰視的目光,正在跌落,耗不起,等不起。
正在他無著無落的時候,這封信恰似一江春水,將他日漸淤塞的心口,一個猛浪衝出個可以恣肆奔騰的豁口,但他的內心抓狂,習慣於這種清風習來水波不興的日子,所以他在傾扎,犬牙交錯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