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沈西鳳要回焦原(第3/4頁)
章節報錯
媚,綠草茵茵,花落果長,水聲象曲子,在心中跌宕起伏,心縫中那把伴隨著他一生的琴絃,被他激動的手撩撥激越地響,時而亢奮,時而低沉,時而拍案叫絕,時而風聲鶴唳,他喜歡伴隨著僵硬的軲轆聲,迷縫著雙眼,半醉半醒,讓心中的歌謠,飄出來,散如煙,薄如霧,氣若游絲,飄,在這樣的時刻,心的沉重得到釋放,往事近事,飛沙走石,從他身邊經過,看在眼裡,想在心裡,有些他順手抓住,有些揮手蕩過,笑,諷刺地笑,溢在臉上,是那樣狡黠,一如狐狸,有時,笑噴了,夥計以為他在做夢。
響水壩顧名思義,是黃湯河流到極處,在極窄極深處,形成一個彎,黃湯河流到這裡,因地脈的走勢,水流加快,漩渦連著漩渦,一傾而瀉,瀉出宏大的聲,因有石壩,所以名俗水凡,響水南,壩極窄,人或牲畜走上去,感到搖晃,那是水勇水擊的慣性,水浸水泡,在水面上,綠苔繡織,墨斑雜踏,激流中,魚兒有時會跳一下,銀銀的鱗,在陽光下,撩撥著人的慾望,手再快,抓不住,難以下嚥的慾望,在喉嚨中,生成唾液,吐在水面上,水花一漩,濁濁的水早已吞噬了人的可憐的慾望。
啊啦嘿,啊啦嘿……你是我人見人愛的好妹子呦,你曾經如美酒一樣令我無數次醉,是誰把你美麗容顏毀?妹妹—妹妹--……你為何只流淚?三行鼻涕兩行淚,頭髮不梳臉不洗,為何變得如此憔悴?讓我如何心兒不醉?啊啦嘿,啊啦嘿--……
日高人渴漫思茶,嘴中發苦,車軲轆就碾壓在心上,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他走得如此決絕,如此無牽無掛,把長長的相思放在家時,這一次,行程捎遠,過了響水唄,仍舊迷糊著,那遠古的情歌,撩人心魂斷人腸,從呼腔中哼出來,每一個音符,象老太太捻線一樣,把它拉長,捻細,細若頭髮,心律在那上跳躍碰撞,聲鏗音鏘,這樣憂傷的曲子,在拉魂下,有哽咽的節奏,淚從心縫溼溼往外滲,直到上面沁出汗珠一樣的水點。
龍澤縣東南吳窪子,臨界臨江縣,那裡地處幾縣交界處,交通不暢,路況極差,一般人不到那兒,但吳窪子是個大鎮,人口稠密,高年豐在那兒,如蛇而盤,他每回去如魚得水,他的酒水更是供不應求,只是路太遠,讓他發怵,但眼下春正暖,花還開,他就象貓了一冬的土撥鼠,陰暗潮溼,它受夠了,就爬出來撒歡,在那遙遠的地方,除了高年豐,還有一個他想愛不敢愛的潑辣女人在等著他,他們雖沒有體膚之親,卻心心相印,她是生活在封閉、甚至是密不透風吳窪子另一個陳梅梅,她叫吳秀枝,二十七歲還在苦撐漫挨,知道他有家,但就是無法割捨對黃興忠的好,哪怕看一眼,說上幾句體己的話,甚至是聞見他身上粗粗拉拉男人的味,就會心滿意足,明知沒有結果,還是願意等他,而他每年能夠光顧吳窪子的也就那麼一兩次,每次多者五六天,他們的見面,和牛郎織女差不多,任憑哪個勸說,沒有用,她在別人身上,就找不到黃興忠的特質,他們是一見鍾情,更是相見恨晚,黃興忠第一次到達吳窪子,已經三十二歲,而吳秀枝那一年22歲,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吳秀枝說不定早已嫁給鎮上石磨鋒,這會兒為人妻為人母,可是就是這樣不經意的出現,讓吳秀枝悔婚,她看到黃興忠身上男人的風骨,既然不能給人家完整的愛,黃興忠一開始就不打算招惹她,然而,他不招惹麻煩,麻煩不會自動退卻,相思象樹,它會橫長豎長,在有空間的地方,挓挲著長幹也長枝,一寸相思一寸灰,從灰縫中瘋長,最初是絲狀的柔軟,長著長著,就折不斷,經風歷雨,飽受陽光雨露,現在再看,就不是當初的模樣。
“你不愛她,不能給她名分,就不要招惹她!”高年豐手指點在桌面上。
黃興忠無奈,百口莫辯,“我……?”
石磨鋒恨上他了,見他一回,陰陽怪氣一回,儘管後來,他娶了呂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