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紅中帶著黑,有點象血要凝固,大柵欄那兒,卻因湖河幫外出的貨船回來,那些黑黑的臉,黑黑脊背,象泥鰍一樣的攬工漢,最為忙碌,一人一袋,從橋板上下來,再上去,水聲人語聲雜亂,暮鼓還沒有敲響。

北風從裘千喜那兒,低著頭走出去,不經意,飄然,看見迎面的德田秋俊,就急急走過去,街上偶爾有人走去,德田秋俊抹著脖子,舔著嘴,象好久沒有吃到東西的餓狼,看見迎面而來的北風,不屑聳聳肩,目光犀利,笑聲如獸,準備上前教訓一番:“可惡的中國人!敢這樣有持無恐!”。

北風一聲不響,耳朵卻在上下波動著,那種由遠及近的危險氣息,象風,風面象刀,直豎豎過來,如果不躲避,就會和刀鋒對磕,剖成兩瓣,兩個人鷹一樣的眼,直勾勾的,眼看著就要走到一起,剛剛對挫開,肩幾乎碰著肩,這是北風的試探,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裡是日本人與湖河幫之地。

“站住!”德田秋俊把一隻拳頭放在另一手掌中揉轉,骨節與骨節之間嘎巴嘎巴響,“你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