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問他!”北風一向城府深,有些事,他只和黃興忠說。

過了一會兒,周止拍拍手,走進來,“大意了,確實是個人,身手敏捷,我追出老遠,只是逮住個背影,還是讓他跑了,這他媽都是什麼人?刀握在手裡,直想插他一刀,今後大家說話小心些,是敵是友姑且不論,我們琢磨那點兒事,不能讓他們知道了,要不然功虧一簣,就這麼著,我回屋睡了,有事叫我!”

後半夜,月色隱沒在浮雲後,黃興忠、北風、高孝奎等一竿子人,象賊一樣躡手躡腳牙開一條門縫,從那裡下樓,各屋都熄滅了蠟燭,風軟得象蛇,聽得見露水滴答,夜色正凝重,象水一點點滲漏,無邊且迷茫,人影綽綽投在地上,一溜煙,就沒影了,醉八仙人是一撥接一撥,每一隊人都輕手輕腳,吳向之一覺醒來,甩甩頭,分不清鐘點,掏出懷錶,看一眼,嚇一跳,這一覺睡得太死,居然深夜三點,他走去搖搖段超,帶著臆語,好半天才坐起來,胡九成他們在隔壁,那裡鼾聲如潮。

“幾點了?”

“下夜三點!”

“什麼?不可能!”段超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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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吳向之把懷錶遞到他眼前。

“壞了,還真他媽是!抓緊,那些人怎麼樣?”段超一邊靸拉著鞋,一邊尿來了,“你去叫上他們,我去排尿!”

夜真是他媽的靜,放個屁都能聽出老遠,周止偏就旁若無人一個接一個放,黃天河噗嗤一聲笑噴了。

“這什麼地方?你們小心些,趴下!”黃興忠話音剛落,探照燈的光就射過來,燈柱象篩子,篩下強光,照射的地方,亮如白晝。看不見裡面什麼情況,只聽見裡邊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由近及遠,黃興忠的手,伸到網子上。

“不要!上面有鈴鐺,只要你一動,就會響,機槍就會嗒、嗒嗒、嗒嗒嗒射過來!”北風小聲提醒。

“怎麼辦?這不是瞎子摸象,什麼都看不見,無從下手,是不是?白來了!”黃天河抓耳撓腮。

“辦法終是人想出來的,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話可以這麼說,但怎麼辦,有網子隔著,什麼也看不見,裡頭是個什麼情況?”黃天天伏在土上,不敢動,探照燈不到五分鐘就來回一遍。

“黃老爺,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我聽說東北角有幾棵樹,要不咱去那兒想想辦法!”高孝奎手抓在土裡。

“要我說:一把大火燒了它,一了百了!”周止趴著難受,想動一下。

“不妥!這等於告訴鬼子:我要想動你機場!”黃興忠拍拍腦門,“我還就不信:這兒會像個鐵桶似的,沒留個破綻:聽說裡頭有幾千人,不說別的,這吃喝拉撒,光是用水就是不小的工程,大家琢磨琢磨!”

“要是能找到排水溝或進水溝口,那進出機場就成為可能!這附近有沒有大的河流?”北風問,“這是個思路!”

“要是孫中洋那孽障在就好了,問問他,也許……”周止無奈。

黃興忠一竿子人返回醉八仙時,吳向之正站在溝邊,舉著望遠鏡東張西望。探照燈光交叉射過來,他趕緊退後,藏在遠處一棵大樹後,樹離溝至少二十米,這幫孫子夠賊的,抬頭一看樹梢,大枝全部被砍光,想要上去,就全暴露在機槍射程範圍,每個塔臺上至少有五個人,兩挺重機槍,無從下手。

“我的個乖乖,小鬼子這機場,象個鐵桶!”江茂從地上拾塊小石子,正準備往網子上扔,被尤金平一把抓住。

江茂正在詫異,“你不要命啦,這上面在裡面全是鈴鐺,只要你一砸上去,就響個不停!”他搖搖頭,“江書記,使不得!”

“嘿!你一個外地人,從不涉足練腳,咋還什麼都知道?”

“你們當地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