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滿志,他感到:他的仕途就象早晨八九點的太陽,正在冉冉升起,他現在的身份是行動隊第二小隊隊長,想想他這短暫的小半生,經歷過太多的坎坷,從小到大,他幾乎全在飢餓中度過的,要不是當初在木匠鋪,說什麼也不會有今天,如果不是和史健久的仇恨,他也不會做這麼多年黃家眼線,正是因為這一起一伏,他在激流中沒有隨波逐流,只要現在將來,對不起膽小怕事,能忍自摳的父母親,可憐的九姐,現在你在哪裡?在眾多的姐妹中,唯有九姐讓他牽腸掛肚,至今她可憐到沒有一個名字,生如草芥,亡於草芥,淚就這樣撲簌簌掉下來,為了他,她忍辱負重在史家呆了三年,可惡的史春鈴,我只是打了你一個耳光,可這代價太高了,九姐,你在哪裡?十一對不起你!

“走神了,你這是想哪個女人想的?”廖青雲立在門口,斜著眼看沈十一。

“局長好,抬舉我了,我就一草根,能夠逢局長抬愛,哪裡還敢生非分之想?”他在警局大院停了車,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給廖青雲敬了個禮。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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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政這個人怎麼樣?”

“局長什麼意思?”沈十一想不到廖會這麼問。

“隨便問問!”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深意濃濃。

“不會吧?他這個人,飽讀詩書,道理通曉不少,在單氏集團中,有絕對權力,為人謙和,不張揚!”

“他是怎麼到單氏集團的?”

“他不象一般人,自己來的,他是單氏三顧茅廬才請上龍眼的,以前據說是個教書匠,因養不活女人,女人跟人跑了,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粗枝大葉,你想用他?”

“非也!有人出錢撈他!顧天明呢?”

“普通人,有凡人的貪婪,更有凡人的庸俗。”

“你去忙吧!”廖青雲還在院子裡,陀螺一樣旋轉著,什麼事讓他這麼猶豫不決?

沈十一正往樓上走,鄭凱旋在樓梯口站著,似乎在等他,“隊長好,有事嗎?”

鄭凱旋搓搓腳,“也沒有什麼大事,史特派員要用人,你們小隊去一下!”

“好的,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他沒說,讓等電話通知,我估計也就今天,他說他好像發現日本人的蹤跡!”

“這事廖局知道嗎?”

“好像知道!”

“行!我等通知!”

小木匠曹三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了,平凡人容易滿足,滿足的人容易快樂,人一旦日復一日活得快樂,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忘記許多事,他不會痴心妄想,一個布袋,一個柳條筐,一頭小驢,靠這個,他走南闖北,吃百家飯,他就是個木匠,手藝活做得不錯,雕花鏤空,栩栩如生,花鳥蟲魚,雖是俗物,俗得鮮活,十七八年之前,他靠手藝,把活兒做到黃花甸子,那時史健久還神氣活現,吆五喝六,喜歡顯擺,更喜歡張揚,當他把西涼城小木匠帶到黃花甸子,那些曾經依靠三腳毛的木工,在黃花甸子被人尊敬叫一聲“師傅”的時候,甚至是每個早上,吸咂著豆汁,亮黃的燒餅,夾一根粗粗的讓人妒忌的油鬼(油條),故意把燒餅咀嚼脆響的時候,一個並不起眼,顯得單薄,騎著毛驢的曹三經過時,那些所謂的師傅,都沒正眼看過他。

曹三的到來,打翻那些粗粗糙糙手藝人的飯碗,他的活兒做得慢,但手藝好,好到黃花甸子人願意為他花時間,等他,更願意多花錢,花錢買個賞心悅目,傢俱不僅是用的,更多是一種奢侈的物件,是一種擺設,更是一種可以取悅心靈的東西,雖然它擺在那兒沒有實際作用,甚至和那些粗糙笨重的物件一樣,但自從史健久家第一個物件五斗櫥亮相,是在大門外亮相,就不斷有人到史家一睹為快,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