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晚了,我來遲到了!”

周興池從懷裡,掏出塊懷錶,看了一下時間,“你不用對不起,還有五分鐘才上課!”

“謝謝周老師!”雨水順著雨衣,一會兒滴下一小堆,她脫了雨衣,抖了抖水,明亮的眸子,象溜仔那樣滾動,忽閃忽閃,“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of course! ”周興池曾經留學美國。

梁一紋走進去,衝黃興忠擺擺手。然後,安靜坐回座位上,如瀑長髮,溼漉漉,流溢的青春,象水無聲滲漏,香,還是那種蘭草一樣幽香,象水飄飄浮浮蕩過來,不用吸鼻,就象軟體的蟲子,慢慢爬進他的鼻孔,黃興忠閉上眼,在體會這樣酥與癢的撫慰,瞬間舒服到骨頭縫裡。

雨煙,煙雨,朦朦朧朧,象煙,似霧,在瀰漫著,籠罩著,潮溼,酥到骨頭中的潮溼,那種情調,是那樣的美,史鳳琳打著雨傘,走近陳家大門口,無奈大門關上了,他想喊不能喊,他不確定陳夕紅在不在家,走不能走,那種春草一樣,長在心縫中的思念,無法割捨,曾經的愛戀,曾經的誓言,曾經的心與心相依,雨點聲聲,催促著,綻放著,有微風,推不開,有細雨淋不到,馬車就在身後,馬有些不耐煩,舔著自己棗紅色的毛,稀疏,細長,哈出微軟的氣。

“少爺,要不要敲門?”史柱走不是,站不是,眼臉那兒還有一塊淤紫,淤青,雖然看東西還些毛烘烘的,但已經不疼了。他思前想後,怎麼都想不透,可能是何人所為。心一下子頓空,深如井,墮落般下墜,是他?一定是他,別人沒有這樣的拳腳,是陳仲秋,是他在小巷子裡發現陳在偷東西,是他的一聲大叫,壞了陳的好事,那時陳十三歲。

正在這時,門開了,出來一張笑臉:“是鳳琳吧?怎不進來?”這是李墨香。

“不了,我只是路過,她不在家吧?”

“不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不到家裡坐坐?”

“我昨天!我急著趕回去,沒辦法,重任在肩!”

“這麼急?天又下著雨,不能改天走?”

“不能,我有任務!伯母,再見!告訴夕紅,如果我不能及時回來,她可以有別的選擇!”

“你說什麼?過年回不回來?”

“可能回不來!”

“這眼見都到年了!你……?你不回來,夕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