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弔唁(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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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外調的可能,如果這事做不好,一切都很難說了,更何況這是職責所在。
“啥也不說了,桑兄,眼下局事風雨飄搖,我就不多留你了,我得去金梅那兒一下,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怕她一個人扛不住,雖說有警局的人,和胡師長部隊的人在那裡盯著,但終究是外人,只能幫些體力上的忙,這幾日她心力憔悴,我得去安撫一下,場面上的事,你多照應一下!”
“應該的,明天出了殯之後,塵埃就會落定的,這事在誰身上,都是一種煎熬!一定要埋到鄉下去?有這個必要嗎?”桑泊年認為這不是明智之舉,幾十裡,要跑到偏僻的鄉下,他作送葬中的一員,必須去鄉下,雖說他有汽車,可以以車代步,但折騰是一定的。
“親家公的意思,我也不好執拗,他雖說還有兒孫,但終究柳明樓是他們之中,最有出息的那一個,就這樣夭折了,讓人感到可惜,人都死了,身後事還爭什麼爭?就隨了他的意思!就這樣,你多費心!”白峻青客氣一下。
“在哪個鎮?”
“焦原!”
吹嗩吶的早已把那種悲愴的聲音,鼓起豬屁股一樣肥胖的腮幫子,眯縫著雙眼,把喋喋不休送上半空,彷彿在訴說冤情,不再哭泣,只有麻木,一身素縞的白金梅,強打起精神在室外臨時搭起的棺棚後,攬著兒子昊昊,在一堆草中,還有幾個人也在那裡陪同,從粗糙的面板就可判斷出這是柳家那邊在鄉下近房,紫紅棺槨東旁,是從廟裡請來做法事的和尚,本來一般人家,他們這會兒不在場面上,他們來得有些早,他們按常規,該傍晚前後出現在這裡,但由於柳明樓名頭過響,加之又是白家出面操辦,遠在省政府的白安閣,早早來到柳家,實際上整個事體由他一手操辦,他是白金梅的大哥,是個職業軍人。
柳家那一門上,來了不少人,卻幫不上任何忙,在人堆中顯得另類,一個個面板粗糙,人粗心更粗,忙亂之中不知道如何插手,柳明樓是柳門上一面旗幟,它高高飄揚在龍澤縣城,說實話平常根本沾不上什麼光,甚至見個面,說個話都是奢侈,但畢竟一筆寫不倆“柳”字,畢竟那是學而優則仕的傑出代表,柳傳福看上去皺皺巴巴,甚至於看見陌生人,哆嗦得臉紅脖子粗,要說一句完整利索的話都不太可能,任何時候,任何場合,他都那樣土裡土氣,象從土裡扒出來,這是一個本分的人,兒子象一棵參天大樹,別人敬仰,平時衝他尊敬叫一聲老太爺,他就哆嗦象風中之竹,連連擺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別這樣叫,會折壽的!”
柳明樓的確是他的兒子,但他卻是如此陌生,好多年了,他們都不在一起,偶爾聽見有人傳:柳明樓在城裡怎麼怎麼了,他會心中舒暢一陣子,不說不講,對自己有些斑禿的女人也不講,自從去年春上,這個看上去有些老態龍鍾的女人,開始極度衰老,首先是眼花了,看什麼都看不清,然後,就一下子彎了腰,等到人們驚奇發現:她怎麼腰彎成這樣,象拱橋半邊,象是一夜之間老的,頭髮象樹葉,一片片凌落,讓人心疼,她抽搐著,淚水不多,也許就幾滴,渦在眼眶中,象一泓秋水,視力模糊,雙手扶著被漆漆得能照見人影的棺材,枯枯的,頭暈目眩,不吃上粒糧食,不喝一口水,不眠不休,棺材到哪,她到哪兒。
柳明樓是柳家溝榜樣,從一個稚氣未脫的野小子,成長了這樣,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如何演義的,許多人捧著腦袋,想上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盛極必衰?盛極必哀?福太淺了,命太薄了,所以就這樣中年夭折了?從面相看,柳明樓怎麼都是大富大貴之相。面似銀盆,目如月,男生女相,面板白皙,耳朵特大,甚至一點兒不象柳傳福,更不象他乾癟的女人。
棺槨之前,放一道掛起的簾子,一簾幽夢,棺材前昝上,有個大大的金漆的“奠”字,前面有紙錢老盆,專門有倆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