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北風遇匪(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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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飛快。
梁一紋在雪地裡,捂嘴笑了,笑到出聲。
黃興忠不高興寫了一臉,一頭扎進雜貨鋪,店鋪中那麼多人在從許多輛馬車上搬東西,他視而不見,從人縫中鑽進來,一頭扎進後院,往臥室中一鑽。
林梅捧著一杯熱茶,象影子跟進來:“怎麼啦?誰得罪我們家少爺了?是生病了,還是……?”
“你才生病了!”黃興忠頭也不回。
“你說你這個孩子,馬上就成為大人了,咋這麼不懂事呢?你看看你爸,和馬幫裡那些人,忙得四腳朝天,我好心好意過來問你一聲,你咋跟吃了槍藥似的,我得罪你了?”
“你別管我,我煩!”
“一個衣食無憂的孩子,你煩什麼呀?真是的,算我多事!”林梅討了個沒趣,一擰身,走了。
馬幫的頭陳漸良,搓著手,衝著林梅走過來,看見她身上穿的是時興的緞面襖,“小嫂子,冷不冷?”
“還行!”
“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們家少爺,好像不高興,為什麼?”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誰知道呢,問他不說,還損我!”
“所以呀,隔層肚皮隔層心,小嫂子,孩要親生,畢竟血濃於水,我就不明白了,是老哥哥不行了,還是你的問題?”
尷尬寫在臉上,林梅見陳漸良有些淫蕩的樣子,就走了出去,鋪面那兒,正在忙碌,雪花亂亂,分不出點。
這次他們進的主要是食鹽、大米、油,還有一些乾貨,像八角、辣椒等物。
陳漸良見這女人不理他,牙齒就咬著下嘴唇,衝馬三魁舉舉嘴,“天生的尤物,你要有那賊膽,人就歸你了!”七里橋,隸屬於西涼縣,在黃花甸子以西,是黃湯河上,唯一一座大石橋,汙濁黃湯河,靠近岸邊的地方已經結冰,雖薄薄一層,但給人以天寒地凍的感覺,河中心的水還在歡快地流著,在橋的西南不遠,由於河床坍塌,形成一個淺灘,面積很大,上面長滿茅草和雜樹,淺灘上面就是大片叢林,這就是讓人談灘色變,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單家幫就經常在這一帶出沒,他們也經常到黃花甸子打劫。
當北風遠遠看見大石橋時,準備到那兒一策馬就過去,然而,當他的馬到那兒,卻有一棵很粗糙的枯樹倒路面上,這是土匪慣用的伎倆,以前在會友鏢局,這都是家常便飯,他勒住馬,馬兒“咴咴”打著轉,“道上的朋友,出來吧,不要藏著掖著!”
呼啦啦從橋下竄上來六七個人,有拿刀的,有持槍的,為首的一個,穿著還十分講究:是東北的貂皮大衣,腳蹬長統馬靴,勒著腰帶,腰間捌把槍,槍上有紅綢,“此山是我開……”
“得,得得,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你就說,怎麼才能讓我過去?”在馬上,北風擺著手,他看清了:這些人有兩杆長槍,一把短槍,三把鬼頭刀。
“把褡褳裡的東西留下,我們把樹給你挪開,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
“都給你們?”
“是這個意思!”
“你知道這裡有多少個大洋?你們就敢信口雌黃?”
“我們不管它們有多少個,多多益善,那你就說說有多少個!”
“整整七十個,你們不給我留點?”北風故意逗他們,把臉扭向一邊,一臉鄙視。
“此話當真?”
這個有著狼一樣大嘴,比狼更鋒利的牙齒的男人,淫笑著,用又厚又長的舌頭,不斷舔著乾裂下巴,幾縷黝黑的小鬍子,象刈割過的稻子,又短又硬的茬子,眼冒綠光,把熊掌一樣厚實的大手,幹搓出聲來,“果子是顆好果子,就怕咱吃不到嘴裡!”看著雪越下越大,吐出一口氣。
“未必!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