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賣一批槍給小孤山臨江支隊,這件事本來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就東窗事發,當時的省駐軍司令文廷玉擋不住,就派出錢牧寒、烏白一竿子人,要將此事查個底掉,連蔣都下了批示:不管牽扯到什麼人,要一查到底!要把它辦成鐵案。錢牧寒一到臨江,沒用怎麼查,就知道這個案子非同小可,除了縣府人,將校軍官多達9人參與其中,註定了有人要掉腦袋,不然這事過不去。

槍枝7000枝,一萬多發子彈,手榴彈、迫急炮具體數量不詳。錢牧寒既嚇了一跳,也為莊顯生捏一把汗,如果坐實了罪名,至少得20人人頭落地,他剛到那幾天,徹底不眠,幾乎流水席一樣召見所有能知情人員,所有人岌岌可危,惶惶不可終日,文廷玉知道這事如果是鐵案,他的軍事生涯即將走向終點,所以那段時間,他寢食難安,焦灼如同熱鍋上螞蟻,牽一髮而動全身,恰在這時,一個人神密地來到臨江,他的到來,可以扭轉了乾坤,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想象。

一隻小船,象烏龜一樣,馱著個人,在有些寒氣逼人的烏望江江面上,逐水蕩浪,在桃花塢那兒下了船,坐著一輛早已經在那裡等候的烏蓬馬車,就星夜兼程,直奔當時的臨江政府駐地外的翠微樓,它是有著八層樓和獨立建築,外表與其他樓沒有什不同,但這是臨江政府會議中心,也是接待省府要員的場所,有駐軍把守,一般人不得靠近,馬車到了樓下,還沒有怎麼停穩,上面兩個人就十萬火急跳下來,門衛還沒有看清是誰,其中一個人就舉起工作證,“我是周至柔,十萬火急,我們要見錢主任!”

“請稍後,我請示一下!”衛兵邊說邊往外退,見六樓的燈還亮著,就跑過去,搖了電話,只半支菸的功夫,門衛走過來,給周至柔行個禮,“周主任,他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出了事,我負責!”

“那--那好吧!錢副主任在等你!”

兩個人噔噔噔就上去了,“拜託了!錢老弟,這關乎到幾十人性命!”

“周兄,客氣了,你我是什麼交情?哪能憑他紅口白牙一說?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當年如果不是你救我一命,焉有你我十幾年友誼,再說,那批槍,賣給了共產槍,他們在小孤山牽制的可是日本人的資源調查所,我看他們就是日諜機構,中國有多少資源,管他們什麼吊事,他們調查個屁,我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替莊縣長和夏師長謝謝你!”

“舉手之勞,不必再說!”

燈光下,錢牧寒和烏白以及速記員梁之秋和錢其軍、周至柔正在談話。

“錢老弟,請你出示一下詳盡的購貨清單,我希望是真實可信的,你知道作偽證是個什麼下場,我不想你的兄長因為你的事,有任何閃失,如果是那樣:神州省政壇將是一場大地震!事情已經錢貨兩清,為何還要保持貨單?”

“這是道上的規矩,如果出現訛錯,兩年內有效!”

“你賣的都是什麼槍?供貨渠道在哪裡?”

“有一批是中正式步槍,還有一大批是漢陽造,遼十三,還有少量的卡賓槍、春田步槍,這些槍大多來自烏木鎮,而且大部分都是手工,為了趕製這部分槍,我在大半年之前,就下了訂金,這事錢主任可以派人去烏木鎮去落實,我大哥恐怕也知道,就這還沒湊夠,我就從英國佬約翰遜那裡買了1300枝八一式馬步槍,其中有少量毛瑟、大概還有十枝左右馬克沁1910,這是英國佬用打字機打的收貨單,假不了,也錯不了!”

“照你這麼說:夏師長和莊縣長倒賣槍枝一事是子虛烏有?”

“那照情景看,一定是這樣!”周至柔腦門上沁出的汗,被他自己抹去,“特派員、烏隊長,事情到了這裡,可以水落石出了!何嘗不是小孤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