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你………?!”郝漢指指他,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出鎮公所大院。他返回辦公桌前,拿起檔案,往牆上一摔,“我掌控他媽個屁!”

“兒子,不要和他計較,等著吧,他在找死,不用我們整他,惹黃興忠的結局是什麼?別以為他舔了日本人香腚,日本人就會重用他,那是他太膚淺了,黃興忠去哪兒?他不知道?這是全身長滿慧根的人,做商業,做成傳奇,聯合官府,滅了單氏,做了官府想做而未能做的事,這樣的人誰惹誰死,我不恨黃興忠?比任何人都恨,可是我為什麼退而求其次,我的能力有限,我們父子加起來也鬥不過,與其鬥不過,不如………”郝百聲拾起地上的資料夾,並拍拍灰塵,“一個沒有根基的人,你和他較什麼真?”陽光散了,像摻了很多水,如此稀薄。想想這些年,無論是黃興旺還是鍾澤,結局都一樣,比起他們來,陳仲秋的確就是個跳樑小醜。

“難道我們就什麼不做任由他胡來?”郝漢咽不下這口惡氣,“這他媽就是小人得志,一開始連他媽一口吃食都沒有,奄奄一息,是我憐憫他,他才有今天,這就是他媽的《農夫與蛇》的故事,而我做了那個至死都不明白的農夫,我蠢透了!”

“有點兒城府好嗎?初一已過,十五還能有多遠?”那笑容讓郝百聲雙腮抽動。

陳仲秋騎在腳踏車上,春風得意率領他的聯防隊,浩浩蕩蕩開拔到黃花甸子,從小西門一進去,他覺得如入無人之境,許多人走得好好的,一看見他們,就跟躲避瘟疫一樣,不是逃開,就是立在牆邊,給他們讓道。

“大隊長,看見沒有,一鳥進林,百鳥啞禁,我不開口言春到,哪個蟲兒敢作聲?威武---!”鄭三炮舉著槍,咱能有今天的威風,是不是全賴大隊長掌控有方?咱聯防隊從無到有,靠的是什麼?“

“你你就就是個馬馬屁精!小心拍拍是拍馬腿上,小心一個倒踢踢驢,把把把你踢是踢個驢仰馬是馬翻!”張志清思緒總比口頭快半拍,唾沫星四濺。

陶醉擦下臉,“老瘦驢,滾一邊去,屎渣噴多遠,都到這會兒了,還沒拉完?噴我滿臉都是,噁心人!”

“哈,哈哈……”笑聲一片!

“保證隊形!注意形象!”

楊堅強皺皺眉,“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幫孫子咋就這樣陰魂不散呢?”他拿起雞毛撣子,在櫃檯上彈幾下。

佘傳忠轉過身子,菸袋還沒有吸透,“這就是幫活土匪,郝百聲是老了還是怕了?好好的黃花甸子,讓他們搞得烏煙瘴氣,日本人的腳還沒走到黃花甸子,老百姓就苦不堪言了,要是日本人再來,老百姓還能活著嗎?事後看黃興忠,才知道什麼是大聰明大智慧,活瞎了!”

“佘老闆人各有志,他打碎了過去的生活方式,他就不痛苦嗎?不管怎麼說,他這歲數一切已經習慣了,要重頭再來,那是何等痛苦?生活秩序亂了,他不得不重新選擇,這是何等痛苦?拉起一哨人馬,前途一片蒼茫,往哪兒走,走得怎麼樣,他沒有底,這會讓他惶惶不可終日,一切都是被逼無奈,別人看著瀟灑,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嘿!嘿嘿!我怎麼覺著不對勁?你不趕緊去看看,這幫人像是往黃家大院去的!他們要去哪兒幹什麼?老楊,不對頭!”佘傳忠坐不住了,磕了菸袋鍋,艱難從板凳上爬起來,把煙包往菸袋杆上繞了繞,別在腰裡,站起來,抬腳出門。

楊堅強知道該來的終歸會來,這個丘八惦記黃家大院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終究要怎樣,不得而知,作為黃家大院最倚重的人,楊氏自感有責任也有義務為黃家做點兒什麼,大街上少數人指指戳戳,三五成員竊竊私語議論,並且慢慢如雲如霧聚攏,楊堅強並不太顯眼,夾雜在人群中,由於有了佘傳忠的提醒,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