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走向末路(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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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想舉起耳光扇死自己:不肯嫁春風,卻被秋風誤!想想真是活該!命運兜兜轉轉,卻把她送進無奈裡,青春抓不來,生了一堆和她如此疏離的孽障,做人如此失敗,還有臉哭?她委屈在哪兒?渾渾噩噩,她成了一枚棄子,她咬咬嘴唇,腸子早已經青了,她差點兒撞在一個人身上,披頭散髮,沈十一併沒有把她認出來。
她卻從秋風吹散的長髮中,看出是沈十一,她曾經是驕傲的公主,你一巴掌將自己打進幸福裡,而她卻墜入地獄裡,斗轉星移,一切都偏離當初的軌跡,她咬下嘴唇,血流如噴,止不住,就任由其恣肆汪洋,滴在地上,象火雞長出的種子,圓圓殷紅。
這是誰?沈十一回一下頭,史春鈴?是她!就是她讓九姐過了三年多寄人籬下的生活,也正是這三年刻骨銘心的體驗,讓九姐堅定追著自己的幸福跑,塵埃可以扶搖直上,但終究要落定,愛新覺羅家族還在,存續二百多年的王朝哪兒去了?從努爾哈赤叱吒風雲起兵起,到三歲溥儀登基,最後被趕出紫禁城,是否泰來否極?更何況人乎?他笑了,笑得淺,心存得深。
史春鈴看見那笑,雖是短短一瞬,但千般內容都渲染到位。由他想到沈九,那個乾枯如棒的女人,幸福了,有丈夫疼,有女兒們愛,天倫之樂,她可以乾瘦,更可以黧黑,但她找對了人,不富足,卻享受平凡人的幸福,小木匠還是那樣:揹著他的工具混跡於西涼,終日為衣食所累,為名聲所困,但他快樂,幸福指數不高,但抓得著看得見,她好高騖遠,到頭來,什麼也沒留下,怪得了誰?
錢其鐵直接了當告訴她:如果再管他的閒事,就休了她!錦衣玉食的生活並不能讓人幸福,她突然懷念起黃花甸子來,那裡一切濤聲依舊,甚至是模樣都沒有變,磚縫中的巴根草還是那麼溜鬚倒長,白生生的根,被雨水洗得煞白,秋天初來,長了半個夏天的紫莖茶豆,是否開出一串串紫色的或白色花朵,秋花秋實,鋪滿牆爬滿樹,鍾狀花萼,青色茶豆偉岸如男人,粉紫茶豆嬌小可人象女人,那陌生且疏離的家,只有她的母親身單影只生活那裡,她去一次傷感一次,孃家歲月對她現在是一種折磨,黃家大院就在她家前面,她沒有進去過,心卻無數次掉進去,人語繁雜甚至是酒香都誘惑過她,她曾經多次跑到那道代表著傳奇的大牆下,聞著酒香,她哭過,垂手可得的東西,讓她象土坷垃一樣丟棄,是黃鶴松的死阻礙了她?她搖搖頭,史響鈴勸過她:後悔的藥沒地方買!可她不聽勸!城市光怪陸離的生活,讓她著迷,錢其鐵能日進斗金的說法始於史健久,正是父親的點撥誤導,她對於錢這個白白淨淨的年輕人,她信了,嫁了,結果成這樣。
往事哪堪回首,逝者如斯,她悲微起來。
錢其鐵愛戀的女人只是小家碧玉,窮人家的女兒,活得一步三嘆,掙扎在生死線上,食不果腹,衣不避體,面黃肌瘦,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窮家有女初長成,顧影自憐哪想男,一直養在破堰裡,有朝一日被人識,奪去養在高宅裡,衣食滋潤鳳華生,珠圓玉潤人不識,錢其鐵撿了個漏,他發現這個他後來給起名叫貂蟬的女人,原來是天生麗質,自此當寶貝抱在懷中,親暱不釋,女人就象春花,舒展開來,花瓣花蕊是那樣裡嬌外嫩,春天要來,豈是冬可以束縛得了的?伸一下手,春就在風裡,舔一下雨,春就在酥裡,孕育,春是含苞待放,春是孕育的季節,芽子,那一粒讓人驚訝的芽子,讓多少顆芳心在突突突迸跳?無意間,的確是無意間,奇蹟就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生命是神奇的,更有造詣,無論衍生環境如何惡劣不堪,只要有那樣一個衝動的過程,哪怕是野浴媾和,甚至都不用第二次,也會繁衍出意想不到的生命,有時母體哪怕是病體,錢沒有想到:他一個大煙鬼子,在生命行將就木的前夜,還會有第二春,梅開二度,花好月圓,貂蟬懷孕了,抱著玩玩的心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