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年前!”

“不至於,是呀,只是最近省政府裡事比較多,抽不開身!”

“都忙些什麼呢?”

“比較雜,一言難盡,機關嘛,就是這個樣子,在外人看來,什麼事也沒有,真忙起來,累得半死,所以古人有云:案牘勞形,意概於此!不提也罷!無趣得很。”汪天培鼻子起二節,一副酸楚不可言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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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戰是走,總有個基調吧?要大轟炸之後,死了人才走?”淺倉一臉得意,“你我也不是外人,話不用說得那麼生分!”兩人沒有客套,淺倉手勢向下,示意幾下,自己也坐下,開始沏茶,日本人極講究茶道,這個道,就是韻,功夫不怕長,只為一種韻,達不到這種韻,寧願不喝,中國大口喝酒,也大口吃茶,日本人功夫做茶,舔或吸咂,真的是品,一小口足矣,從茶具到選葉都是極講究的,火候不到,茶不能品,三沏四倒,層層過濾,色湯成汁,時間咿咿呀呀,就這樣不經意溜得沒影,茶煙繚繞,氣味悠長。

“舉棋不定,要戰沒有計劃,要撤又怕輿論驟然形成暴風雨,國共兩黨都要借力打力,暗中較勁,我看哪,最終還是在你們強大的軍事壓力之下,倉皇出逃!”

“哈哈哈……汪君,言重了,你我都不是決策者,不能這樣以一言蔽之,一言蓋之,今天能見到汪君,我十分高興,來,品茶,魯迅先生說得好: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謝謝!淺倉君,你三番五次要我來,不是讓我來品茶的吧?”

“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做人就象茶,乍品苦又澀,再品氣韻悠長,三品那香就從人的五臟六腑向外飄,所以品茶,而不能‘囫圇吞棗’,要不然,好東西就糟蹋了!”

“淺倉君,我今天確實約了人,不能久留,長話短說!”

“我想向汪先生要一張圖!”笑容可掬,舒展成花。

“什麼圖?”汪天培提到圖,像火燒一樣,全身痙攣一下。

“城防圖!”

“絕無可能了!原圖早在一個月之前,被胡達派人送到首都了,就算我是神人,也無法複製,請你原諒!”

“重要的軍事要塞呢?要不然,我交不了差,如果我的日子不好過,斧打鑿子,鑿子自然就入木了,你不想我和你撕破臉皮,把你為我們做的那的那些事,全抖落出來吧?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不可能順利……”

“不要再說了,你們日本人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嘛?”

“我是說萬不得已,這不還沒到那份上嗎?你們中國人常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但凡我能過得了關,決不會難為朋友!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為了你們的事,我沒有盡心嗎?要怪就怪廣木弘一,你說說:煮熟的鴨子,怎麼能讓他飛了呢?給他的時候,我是千叮嚀,萬囑咐:這可是我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才做成的事,可他倒好,視這事為兒戲,這下子好了,讓別人鑽了空子,我成了烏龍。”

“是呀,究竟是什麼人知道了廣木弘一的資訊?是南京,還是延安?”

“你---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像是我透露似的,我們這麼多年交情,你不瞭解我?”汪天培慌亂起來,淺倉次郎目光如炬,不斷擺手,“這事不是我乾的,重慶方面有能人,也許是共黨所為,他們一向無孔不入!”

“結果如何?”淺倉冷哼一聲。

“當然,這歸結於帝國強大的軍事實力!”茶在嘴裡有些苦澀難嚥。

“沒有城防圖,江防佈置圖也能將就,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十天為限!”

“絕對不可能,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寫寫畫畫的小官僚,軍界和我們隸屬於兩個系統,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交集,這麼短時間,你讓我弄這個,簡直是